“我們吃完飯要去勾欄聽曲,你看到那邊的石柱了么?一頭撞死!我今日就大發善心,給那勾欄里的姑娘一個懷我孩子的機會,也給你一個做人的機會,如何?”
獅心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還未暴怒,聲音卻冰冷之至:“吾乃嘯月金獅一族族長之子,白公子如此侮辱于我,不覺得有傷兩族友好嗎?”
白若愚眼睛一睜,狀若訝異道:“喲!原來是你啊,我聽說你母親是狐妖,早年是留仙樓的花魁,極為好客,服務一等一的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只可惜我那時還未出生,不然一定領略一下令堂的風采!”
獅心眼睛通紅,渾身血脈涌動,幾乎要狂化:“你敢侮辱我母尊!”
顯然,這是他內心最軟處。
白若愚嘴角一揚:“怎么,覺得不爽?給你個機會,你侮辱侮辱我祖宗,來,隨便罵,別客氣!”
“你!”
獅心氣得要暈過去。
白若愚的祖宗那是什么人?
這里是什么地方?
眾目睽睽之下,他要是敢罵出口,只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即使是現在,他也已然感覺到數股恐怖的殺機在盯著他,那絕對是他無法抵抗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氣,決心不在這方面糾纏:“吾等年輕修行者,當以修行為重,逞口舌之能算什么本事,敢不敢與我一戰?”
白若愚諷刺地看了他一眼:“我戰你妹啊?滿腦子肌肉的東西,我堂堂白大公子,風度翩翩,和你這畜生打架?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獅心氣得渾身發抖:“敢是不敢?”
白若愚呵呵笑道:“你太丑,滾!”
“啊——”
獅心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一蹬地板,空氣中風雷陣陣,獅吟震天。
沙包大的拳頭在虛空中帶起一道漆黑的痕跡,砸向白若愚的臉!
白若愚神情平靜,嘴角噙著笑,腳下動也不動,筆直站在那里。
拳頭停在他面前一寸處。
狂風呼嘯,揚起白若愚滿頭長發。
白若愚把臉往前貼了點:“打啊?怎么停了?不是很兇?”
獅心咬牙切齒,卻還是收回了拳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白公子好風采,我等見識了,只希望入學考核上,你還能如此從容!”
說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白若愚不屑地嗤笑一聲,坐回桌前:“跳梁小丑!”
白知薇后怕道:“你剛怎么不躲,嚇死我了!”
白若愚笑了笑,自脖頸間掏出一個項鏈,又從手上卸下兩個手環,四枚戒指,胸前摸出一個銅鏡,耳朵上卸下兩枚耳環。
“我有父尊賜下的仙寶護身,怕他?”
“他那一拳真打下來,那只手當場就要報廢!”
李含光忽然說道:“你又不是打不過他,為何多費口舌?”
白若愚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李兄你就不懂了,我們是君子,要講究風度!”
“君子動口不動手!”
“成天打打殺殺不像話,粗俗,太粗俗!”
李含光看了他一眼,知道對方不止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經意間嘴角微揚。
他瞥向屋外,看熱鬧的人都散去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