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刻,身形卻是陡然停住。
那些鬼狄獸騎狂奔至江舟周身數百丈內,便頓時停滯不動。
一如鶴沖天與他周身的風沙、天上的云朵。
就像是一尊凍結的雕塑。
卻是一尊沙雕。
一眨眼,數騎鬼狄獸騎竟便如黃沙一般隨風飄揚,頃刻間黃沙漫揚。
再看去,那些鬼騎卻已經就此消失于天地間,與這大漠萬里黃沙融合在一起,再無處可尋。
而江舟仍在緩步前行,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
“我現在知道他是怎么來的無聲無息的了”
“但是這是什么道理”
“這是不講道理”
野夫營眾高手兩眼發直。
將一個鬼狄人打成齏粉,若非在此地,在萬軍之中,他們之中能做到的不少,還輕而易舉。
就算是此時此地,費些力氣也不是辦不到。
但他們做不到如此舉重若輕,信手拈來,毫不見一絲煙火氣。
如此倒也罷了。
可怕的是他們根本看不出這些鬼狄是死在什么手段之下。
他們沒有感受到哪怕一絲絲的血氣、法力波動。
那些鬼騎仿佛就是在一剎那之中,經歷了萬古歲月的沖刷,無聲無息地化為粉塵。
鬼狄人荒蠻不化,嗜血好斗,與其爭斗,最可怕的就是他們毫不懼死。
即便幾個鬼騎死得詭異,卻完全嚇不住其余鬼狄。
反而將其激怒了,更多的鬼騎嚎叫著沖殺出來。
一道道血煞連成一片,如同血潮洶涌。
隱隱間再次聚合成猙獰的血腥獸首,呼嘯而來。
看得野夫營眾高手驚心動魄,再次為江舟提起心膽。
但沒過多久,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
只要沖入江舟周身數百丈范圍之內,無一例外,全都剎那靜止,又瞬間化為黃沙粉塵。
揚起漫天黃沙,凝固在天地之間。
很快便出現一副奇景。
黃沙漫天,卻仿佛凍結出了風的形狀。
江舟緩步穿行于黃沙之間,腳步一絲未亂。
目光從始至終都如古井一般,平淡無波,卻又透出絲絲沁人心魂的冰涼之意。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已經有數百鬼騎前仆后繼地沖入那一片詭異的空間之中,化為黃沙。
忽然,一團白影自江舟脖頸后鉆出,令眾人一驚。
定神一看,竟是一只白狐。
那白狐人立在江舟肩頭,朝著野夫營一眾高手揮舞著兩只爪子,發出人語聲“喂那邊的還不快走想死嗎”
原本因鬼騎死得詭異而驚默的眾人,此時更有一種荒唐感。
怎么還帶著一只妖寵來了
這位天波侯身上這么詭異的情形,它又是怎的近身的
驚異之際,卻有人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咱們最好聽它的,馬上走,現在就走”
眾人聞言一驚,相視一眼,紛紛反應過來,頓時飛身疾退,遠離江舟。
而此時江舟走過之后,鶴沖天也從半空中墜落了下來。
被眾高手飛身搶走。
鶴沖天一脫出那種詭異的狀態,便猛然狂噴鮮血。
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睜眼開口便是一句“快走”。
眾人不用他提醒,也不敢多做停留,紛紛聚合一塊兒,以最快的速度向鬼方城外退去。
不止他們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