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
朱九異斥道
“你自入京便無視京中禁令,直赴金鼓大街,依仗神通,毀壞朝中多位耆老宿將家宅府邸,”
“這些老將軍個個都是我大稷支柱,年高德勛,難道你說的對頭是他們不成”
朱九異指著方才圍堵江舟的幾個老將質問江舟,面帶冷笑。
那幾個老將方才擠眉弄眼,此時卻是揣著手,低眉垂目,仿佛不是在說他們一般。
而殿上群臣多是嘴角抽抽,強忍吐槽的。
這幾個老無賴年高是沒錯,德勛
忒
“當然不是。”
江舟還沒說話,燕小王此時突然站了出來“江舟是為我出頭才大鬧金鼓大街,幾位老將軍雖然年高德勛,但他們的那些子侄與我卻是死對頭”
“陛下千秋勝、千秋赫這兩兄弟,自小就與我不對付,聯合京中子弟常常欺辱于我,京中有名的博戲社水月社,便是當年他們拿我母親故去之事作賭而開設。”
“此等小人,辱及先母,我只恨自己無用,無力雪恥”
“今日江舟是為我仗義出頭,若有責罰,陛下只管罰我便是,與他無干”
燕小五滿臉通紅,指著幾個老將身后的子弟怒聲說道。
江舟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倒不是對他挺身而出意外。
而是這小子這么“情真意切”的模樣可是少見。
江舟卻不知,燕小五固然是出于義氣,明知是坑,也自己跳進他挖的這大坑里。
反正他們二人平日里就是相互坑,自己坑他也不是一回兩回,被他坑上一回也不算什么。
只是他所說之事,卻也并非虛假。
他母親之事是他心中之痛,從不會提,在這金殿之上,卻是不能不提了。
殿上群臣聞聽,卻是一時沉默。
燕大將軍發妻之事,也不是什么隱秘之事,只不過事關燕不冠,平日無人敢提。
那些小輩拿此事作賭,倒是確實不像話。
若是因此事,就算做得出格些,倒也是情理之中。
“陛下”
眾人心下暗自搖頭之時,立于武官班中前列,一個須髯如戟的老者已幾步跨出,噗通一聲跪地。
“陛下,犬子無狀,竟敢辱及奉義穆夫人,實在是罪不可赦,老臣教子無方,亦是不該,請陛下降罪”
此人正是之前圍堵江舟的幾人之一。
他拉著兩個長相極其相似、面帶不服的青年,被他按著頭跪在兩旁。
其他幾個見狀,也紛紛依葫蘆畫瓢,拖著自己的子弟跪地請罪。
“嗯”
帝芒皺眉道“奉義夫人乃朕親封,汝等小輩以此為戲,確是大大不該,”
“西嶺侯,你等身為老臣,教子無方,亦當受罰,念你等有功于國,年事已高,便各罰奉三年,削邑千戶,爾等子弟,著有司查明事由,按律定罪,”
“除此外,朕限令爾等小輩皆至奉義夫人陵前叩首贖罪,跪陵七日。”
“至于天波侯違犯京中禁令,驚擾百姓,亦有過錯,不過,我大稷向來以仁義為本,你為友仗義,也是難能可貴,便罰奉三年,削邑百戶。”
“你可心服”
江舟無謂一笑道“謝陛下。”
殿上群臣也看出來。
陛下這根本是有意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