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肖師弟充滿驚慌的聲音響起。
“玄尺!丁師兄,上玄宮的人又追來了!”
眾人回頭看去,還沒看到玄尺,便見一道黑光襲來,飛舟禁制如同玻璃一樣,無聲碎裂開來,呼嘯的狂風聲頓時灌入眾人的耳朵。
“快降落飛舟!”丁師兄咆哮。
肖師弟雖然臉色卡白,但手腳倒也沒發軟,控制著飛舟落到地上。
周帆向沈公子看去,發現他一臉驚慌,一路上表現的完全就像一個小玄宗的低階弟子,若不是周帆看著他變臉,恐怕都難以相信他是假扮的。
飛舟落在一片樹林中,眾人下了飛舟后,迅速聚攏在一起,緊張的望著俯沖而下的玄尺。
黑色玄尺在距離地面一米的高度停了下來,白衫男子似乎不打算跳下來,用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說:“乖乖跟我走吧。”
他身上毫發無傷,連頭發絲都沒亂一根,完全看不到與人斗法過的痕跡。
丁師兄面對他時有點怵,不太敢開口,倒是七層境的女修勇敢一些,嬌斥道:“我明師叔呢?你這惡賊,把她怎么樣了?”
“嘴欠的丫頭!”白衫男子臉色一沉:“這是你第二次對我無禮,那就別怪我了!”
他落在地上,兩根手指夾住一丈長的巨大玄尺,抬手就是一揮。
小玄宗弟子早有防備,紛紛跟著動手,有使用火法的,有使用土法的,有人召喚出一個水人,唯獨沒有人使用法器。
然而,在白衫男子這一揮之下,各種法術紛紛被拍熄了,水人也四分五裂。
小玄宗弟子們如同被狂風卷過一般,七零八落的落在地上。
周帆面色一凝,正準備現身,恰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一棵樹上傳了下來。
“想不到一向自詡仙門第一宗的上玄宮,門內弟子竟然欺負幾個后輩,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周帆循聲望去,出聲之人站在樹枝上,是名穿著黃色道袍的男子,他容貌雄偉,一雙濃眉大眼中充滿著凌然正氣。
白衫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若真有心對付他們,他們哪里還有命在,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師侄被人殺了,是他們發現的,我這才找他們問話。”
“胡說,我們讓你問你不問,你明明是想囚禁我們!”七層境女修看到有人主持公道,膽子更大了。
白衫男子臉色一冷,伸手一彈,一絲肉眼看不見的白光悄無聲息的向女修射去。
黃袍男子瞬間出現在白衫男子和女修之間,他隨手揮了揮袖子,將白光撞散,沉聲道:“好一個道貌岸然的上玄宮,貧道在此,今日絕不容你以大欺小。”
“你到底是什么人,報上名來。”白衫男子森然道。
“貧道張皓,不過一散修爾。”黃袍男子雙手合十。
周帆在黃袍男子身上感應了一會,發現他的修為和白衫男子一樣,是筑基初期。
“好,好,好!”說到第二個‘好’時,白衫男子已握著玄尺沖了過去,到第三個‘好’時,玄尺向黃袍男子攔腰斬去。
“前輩小心!”七層境女修尖叫。
然而,玄尺打在黃袍男子身上后,他竟然化作霧氣消散了,霧氣中傳來他的聲音:“你們都走遠點。”
小玄宗弟子都對他心懷感激,十分聽話的退到遠處。
白衫男子一擊過后,默默站立在原地,忽然,他抬頭看向上空,只見一面巨大的黑影落下,卻是一只長寬十幾米的黑色方印砸了下來。
方印砸在地面上后,居然沒有任何動靜,仔細一看,方印與地面間有一個一人高的縫隙,隨即,從縫隙中爆發出一陣白光。
方印被一分為二,露出下方傲然而立的白衫男子,他手中的黑色玄尺已消失不見,變成一柄閃著白光的長劍。
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直保持著‘傲然而立’的姿勢,一動不動,似乎沉迷在這個姿勢中無法自拔。
“混賬,是誰偷襲我!”
白衫男子憤怒的聲音一出,眾人這才得知他維持這個姿勢,并非自己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