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他看到眾人聚集在一間殿宇外的空地上,控制飛劍落下后,只見尸體旁邊,幾名大宗弟子正在細心察看。
那尸體是名范家修士,只有煉氣六層,胸口被人開膛破肚。
“這又是什么人干的?”范嶼又氣又急,一張胖臉現出幾分猙獰之色。
“是魔門人干的。”羅浮山女修清越的聲音響起。
廣符宮沈師兄一臉凝重的說:“出手之人修為很高。”
能當他這一句話的人,必定是魔門筑基后期的修士,其他幾名大宗修士臉色頓時都多了些凝重。
隨后,眾人繼續向‘鴻修樓’行去,那兩名修士早已被范家子弟搬到一樓大廳中,兩人盤膝坐在地上,面色如常,身上沒有半點傷痕。
若不是少了呼吸,只怕旁人還看不出兩人已經一命嗚呼了。
余原自然是沒資格碰尸體的,只能在外圍瞧著幾名大宗弟子檢查尸體,不久,他竟看到廣符宮沈師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些人是在打坐時氣海被人斬破,氣竭而亡。”他說。
“魂斬之術!”羅浮宮女修雙眼一瞇。
聽到這四個字,好幾名修士抽了口涼氣,余原也忍不住咂了咂嘴。
魂斬之術專殺修煉中的人,只要修士修煉時放開魂識,對方便能通過魂識相交,直接攻擊到修士內體。
“沈道友,此人修為比你如何?”御龍宗男修剛毅的聲音響起。
“應當……不在我之下吧。”沈師兄遲疑了一會,回答說。
羅浮島女修臉色微變,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覷,驚惶之情溢于言表。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誰殺了他們?有何目的?”范嶼連連發問。
“還不明白嗎?”季淵冷笑一聲:“魔門中人用大陣將我們困在此處,目的自然是為了將我們一網打盡!”
“你的意思是這三人也是魔門人殺的?”范嶼腦袋都懵了,若真是如此,不管最后哪邊贏,范家都完了。
“筑基期就能使用斬魂之術的宗門,只有青霄宮、元陽宗和碧宇宮,不用想,一定是碧宇宮的妖人干的。”季淵瞇著眼說。
萬獸宗高個男忽然道:“一共有三名道友沒來正廳,兩個死在這里,那還有一個上哪兒去了?”
眾人其實都已想到這個問題,只是一時想不出答案,便沒有開口。
“還是先去上面看看陣法吧。”
沈師兄一開口,其他人都沒有反對,畢竟相比一個失蹤的筑基修士,還是如何破除大陣更重要一些。
幾十道飛器同時升空,載著面帶憂色的修士們向山谷頂端而去,余原站在一柄泛紅的飛劍上,抬頭向天空看去。
原本就只能看到一線的天空被一道灰色的光幕籠罩住了,讓不甚明亮的山谷更加昏暗。
眾人跟著沈師兄落在最靠近出口的一片峽谷裂縫中,此處沒有范家建筑物,是一片荒蕪平地。
向深處前行沒多久,前方一片和谷頂一樣顏色的光幕擋住了去路。
令人驚奇的是,那最后一名失蹤的修士竟然就坐在光幕前方,看到眾人走來,他用一種古怪的姿勢站了起來,他咧嘴一笑,陰惻惻道:
“你、你們都會死、死在這里……全部……一個也活不了——”
一道劍光閃過,那名修士被斬為了兩半,出手的是羅浮島女修。
沈師兄身影在原地晃了一下,手中便多了一張符紙。
“這是貼在他背后的。”他平靜的說。
“魔門中人竟然也學會用咱們的傀儡符了。”季淵嗤笑一聲。
羅浮島女修忽然用逼人的目光在所有修士身上打量了一眼,冷冷道:“誰與此人一同過來的?”
“我雖與他一同來,但——”
一名男修上前一步,話還沒說完,一道凌厲的劍光便斬了過來,匆忙間他只來得及祭出一把法器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