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婧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也是他遇到的最有主意的學生。醫學天分很高,在針灸方面可以說青出于藍勝于藍了,比他還高。
學生比自己還出色,廖興芳不僅沒一點嫉妒,反而以此為榮。
只有一條讓他對這個學生不滿意,太不務正業了。
韓婧不想深造的理由是,想去研制一臺能顯示穴道經脈的機器設備。
他當然清楚,要是真能研制出這種機器,對中醫具有劃時代的意義。那些無腦黑中醫的人,一慣用中醫不能用科學來量化進行攻擊,說經脈又不能看到跟檢測到,是玄學。
廖興芳對此嗤之以鼻。在顯微鏡沒發明之前,細菌難不成不存在?
只是目前的科技水平還不能證明經脈的存在,不代表它不是真實的。
換個人搞這個研究,廖興芳舉雙手贊成,可韓婧一個學中醫的,去搞機器制造?
中醫跟機器制造完全是兩個不挨著的行業啊。
“已經著手做了。”
妉華在學習中醫體系的過程中,把從其他世界里的中醫知識跟這個世界的進行整合,從中找出了最基礎的體系。
以這個基礎體系為軸,會發現每個世界的傳承里都有或多或少的偏差。
這個世界的偏差算是少的。
而造成這個偏差的原因很簡單,是傳承方式。
以前是師父手把手帶徒弟的方法,純靠經驗跟口述,造成誤差在所難免。
現代好多了,有了標準化的學校來進行教學,但傳承下來的東西已經有了偏差的地方,修正起來不是太容易。
如果能親眼看到穴道、經脈的運行、病癥在經脈上的映現,中醫會更為完善。
這方世界對她限制多也有好處,她盡量以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程度來進行研究,讓她有了不同的感受。
反正她也不急,慢慢研究著。
廖興芳還能說什么,總歸是自己得意的學生,“你呀。不管業余做什么感興趣的事,專業上千萬不能懈怠,醫術就是這樣,不進則退。”
“我知道。我沒想轉行,會一直在醫院里坐診。”每個個體都有差異,這種體質上的差異跟經脈之間的關系也是妉華要研究的內容。
聽到這個答案廖興芳心里安慰多了,不轉行就還是他的好學生。
病房門口站了幾個人,看他們的穿戴打扮,非富即貴,跟要為病人做手術的任醫生也熟識,圍著他交談著。
“任醫生,雖然是臨到事上了,我心里仍是有疑問,針灸真能止疼嗎?古代做手術止疼不都用的麻沸散?”
“會不會發生手術做到一半,止疼針不起效了,那我媽還不得疼死。”
任醫生跟他們說話也隨意,一攤手,“你們說怎么辦?不做了?”
“做做,當然要做了。”
任醫生看到了妉華,說道,“韓大夫來了。”
幾人回頭。
有人訝然,“這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