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吳媽媽的神情,若棠會意了幾分,心中有一點點僥幸,可不知為何,沒有完全的輕松。
“剛才不知何事,所以說話聲音大了一些。請吳媽媽體諒。”
“本以為你是沒教養的,聽這話,倒覺得你還懂些事......”
吳媽媽正想跟她在中門那里坐著等會,如果今晚二公子不再叫人,這一夜也算是過的順當。
“屋外誰在說話?”
是趙鳴謙的聲音,吳媽媽覺得自己聽錯了,連忙往房門前走近幾步,卻正看到一個高大黑影在門前挺立。
“二公子恕罪!”吳媽媽嚇得驚慌跪地,“都是那洗衣的奴才不懂規矩,說話大聲,打擾了二公子。”
“那洗衣奴才?”
趙鳴謙覺得奇怪,這臥房前,怎么來了洗衣的奴才?
“是......弄丟二公子香囊的那個丫頭,粗手粗腳的,晚來了不說,說話也不知道注意。回頭一定讓劉管家好好處罰她!”
趙鳴謙這才想起剛才是他要她來的,如果沒這幾句說話聲,剛才的自己說不定已經跟那環兒.....
“二公子放心,讓環兒盡心伺候就是。這洗衣的丫頭,老奴去審問便可。”吳媽媽并不想讓趙鳴謙見若棠,這若棠長相倒不是特別,只是環兒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可不能中途廢棄。
“既然來了,就讓她進來吧。”
趙鳴謙撂下這句話,便回了屋。而環兒,也把剛才被風吹滅的燈重新點著了,屋內亮堂了許多。
轉過臉來的吳媽媽,臉色變得難看了,語氣也不如剛才,“二公子讓你進去。記住,說話注意點,記著自己的身份。”
剛到門口,那環兒便垂著頭出來了,兩人擦身而過中,那環兒抬頭看了她一眼,甚至給了她一個白眼,好像是她破壞了她的好事一樣,眉眼間多了許多仇恨。
這趙鳴謙坐在桌前,跟前,還放著剛才環兒遞上來的香囊,不知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那香囊擺在那里,卻有一點孤單的滋味。
“不知二公子,為何要召喚奴婢?”
這樣一開口,竟讓趙鳴謙有了笑意,“你又是不知,怎么,下去的人沒告訴你,本公子要找你何事?”
“區區一個香囊,二公子是真的惦記?”這樣的語氣,是平常丫鬟不敢用的。
“那香囊是本公子珍愛之物,以往都是日日不離身的,那日被你弄丟,正巧也趕上急事,也沒顧得去找。既是你弄丟的,你若找得到,本公子會輕罰,若找不到,府里規矩,你可明白?”
“奴婢只是一個洗衣丫頭,洗衣房的規矩懂,內府其他事,并不懂。那日被選了過來伺候二公子,粗手粗腳中犯了錯,是奴婢的不對。可那香囊,奴婢也不知落在了何處。若這屋,日日都是勤于打掃,也很容易找得到。想必是翠兒姐姐早就發現收好了,只是還未來得及還給二公子。”
從進屋到現在,這丫頭一直站著,氣度沉穩,從容不迫,講話更是有條有理,毫無畏懼之色。
而且話趕話,還容不得別人插嘴。若狠狠的處罰她一下,也許能說的干脆利落,只是那樣,可能就是一些慣常的卑微之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