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誤會了。適才都說,二公子見奴婢,只是圖新鮮。若奴婢伺候二公子幾日,等新鮮勁過了,二公子肯定會對奴婢多有嫌棄。再者,二公子還要娶妻,到時,都不會容奴婢在旁的。到時,讓奴婢繼續待在小姐身邊也好,還是讓奴婢回洗衣院也好,都聽老夫人的安排。”
這樣一說,又讓決定權回到了老夫人手里。老夫人也在琢磨著:即便芷云再三不同意,目前也是緊著老二的事為先,有了通房的丫頭,也會分擔一點對那個項小姐的思念。如果她再有個一男半女,雖然不是嫡出,可也算得上是趙家的孩子。也許,能不能破那些流言,也看這個丫頭的命了。
“就這樣吧。你就繼續做小姐陪讀。每七日去一次西苑。月銀嘛,讓劉管家給你加一倍。”
若棠聽完,趕緊叩頭感謝。
這合了趙鳴謙的心意,卻讓芷云小姐和吳媽媽一臉沉悶。
待老夫人離開,若棠抬頭看了一眼趙鳴謙,對他表示感激。當然,對于去西苑,她還有另外的打算。
她知道,這個時代里,這樣的年紀已經不算小了。可很多不確定之前,她并不會把自己賭在這趙府里頭。
況且都知道,通房也好,妾也好,都不會好過的。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除非嫁一小戶人家,或者是一樣的仆人,或許會是平等的一夫一妻。
有一次,她曾對周先生說:“先生所教,若棠都能理解。可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要大度。無論男人有多少理由,自己是無法接受他的枕邊人不是自己。丈夫所求,可以為他生為他死,卻唯獨不愿與人分享。”
“你都舍得了生死,又怎么舍不得一個男人呢?其實,你應該反過來看。最不舍得的,應該就是生死。最舍得的,應該是那些沒有指望的人。”
周先生看她沉入迷茫中,又繼續說道:“本夫子說過,不偏男重女,同時也深信,即便有很多規矩約束著你,你也會想法子繞過那些規矩,你為的不是別人,你為的只是自己。對嗎?”
“那敢問先生,這樣,是好,還是壞?”
“呵呵呵。你決斷就好。你是一個活人,是一個有生命的人,這樣的人,最可貴的就是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是啊,她總是隔一段時間會陷入迷茫之中。明明知道該怎么做,可似乎又在忌憚什么,這樣的年紀,是她最該珍惜的。可惜不是她活的那個現代。
“本夫子沒什么可教的了,即便教了很多,日后還會遇到很多本夫子沒遇到的事。你跟本夫子學的,是學會學習。”
看來,周先生也教乏了,一個閨閣女子,還要學什么,無非更多的是那些內宅家事吧,這些,是他教不了的。
“若棠感恩先生所教。也祝先生,活的更灑脫一些。”
她知道周先生要去南邊游玩,便親手做了一雙靴子送給他,“若棠把先生當作老師,也是朋友。承蒙再造,所教所授,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