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若棠急忙解釋,就怕她們會誤會,“奴婢從不敢妄想這樣的事。奴婢想的是,如何把老夫人的思念帶給二公子.....”
整個屋子更安靜更壓抑了,若棠連喘氣都不敢,就只感覺那屋頂好像隨時要壓下來一樣,四盞燈被堂風吹滅了兩盞,吳媽媽趕緊去把窗戶都關嚴實了些,重新點了燈。
良久,老夫人才低沉著聲音說了一句:“你這丫頭,竟說些胡話。”
“是啊,你這丫頭,也真是奇怪。二公子遠在北疆軍營里,你如何聯系二公子?況且,二公子雖為人子,可也是為人臣。先有君臣,后有親,說我們老夫人思子心切,讓那些小人聽了去,這不是給我們趙府帶來麻煩嗎?”
“吳媽媽的話在理。但奴婢是趙府的奴婢,老夫人是主子,奴婢為主子分憂,是職責也是本分。”不知什么時候,她的心里也種下了一顆自認為是奴婢的種子,這顆種子長勢很好,快要把她尋找自由的夢想給吞滅了。
又是一陣陳默后,老夫人才又開了口:“說說吧,你這個丫頭,會如何替我分憂。”
“奴婢是想著.....”她是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而且不保證自己能成功,“奴婢是想著,代老夫人,去北疆軍營走一趟。”
呵呵呵呵.....
老夫人笑了。
吳媽媽也笑了.
她們的笑,不是開懷大笑,而是可笑無奈又可憐那種。
“你這丫頭真天真,且不說,女子不能入軍營,這路途遙遠,行路兇險,你考慮過嗎?若老夫人真想,完全可以派一個可靠的小廝前去。你一個小丫頭,心比天高,就怕你剛出這上京城,就迷了路了。自古以來,軍士打仗,哪有家屬去探望的,會亂套的。你心是好心,可要替主子分憂,也要想些實際的。”
是啊,男人打仗的地方,哪有女人什么事。
可她就是想去。
“老夫人,吳媽媽,奴婢可以喬裝作一個小廝,前去北疆。至于這路,奴婢可以打探。只要能去二公子那里,奴婢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你真想去?還是想著逃離這里?”
老夫人還是把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而這個問題,若棠是有答案的,“回老夫人,奴婢的賣身契在府里壓著,就算逃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若奴婢僥幸活著,以后也是日日提著膽子生活。一旦被抓,死罪難逃,而且還會牽連族人。所以,奴婢不敢逃。如果帶著老夫人的一線希望,哪怕死于半路,奴婢也是盡心了。對趙府而言,失了一個丫頭,本就無所謂的事。可如果賭一次,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成功。況且這是私事,本就不宜張揚.....”
若棠用特定的語氣和堅決的眼神告訴老夫人:相信我,一定能成。
而她自己卻沒有十分的把握看到見趙鳴謙的日子。只是希望,真如心中所愿,一路順遂著。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夫人一定要答應,一定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