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一臉凝重,匆匆進了陸臨的軍帳“將軍,末將有要事回稟。”
陸臨正召集軍中武將們議事。鄭重連通報都來不及,就這么闖了進來。可見定是有緊急的事情發生了。
陸臨心里一沉,先示意參將校尉們退下。
軍帳里很快就剩翁婿兩人。
鄭重迫不及待地低聲稟報“岳父,大事不好了。暗哨傳來消息,廣平侯今日忽然點了兩千親兵,出了軍營。現在應該已經進城門了”
什么
陸臨眼睛迸出寒光“皇后娘娘有鳳旨,武將們無宣召不得離開軍營。廣平侯公然違抗娘娘旨意,領著親兵進京城。他是想做什么”
宮中有禁衛軍重重鎮守,梁大將軍親自守在文華殿。區區三千親兵,根本掀不起風浪來。
只是,廣平侯違抗鳳旨,領兵出軍營,總不會是無端閑轉一圈。
鄭重擰緊了眉頭,低聲道“這個我也一時想不清楚。不過,以我看來,廣平侯定然有所圖謀。”
陸臨伸手一捋短須,很快下了決定“鄭重,你立刻去點三千人。我親自領他們出軍營。”
傳遞消息中間有個時間差。廣平侯現在已經進了城門,要做什么,想攔也來不及了。此時帶兵進京,是為了以防萬一,能及時出手。
三千士兵,不算太多,也絕不算少,足以應付突發的意外了。
滎陽軍共十萬,被陸非帶了五萬去江南。軍營還剩五萬。都帶出軍營,和起兵謀反沒什么兩樣。帶三千士兵離開軍營,同樣犯了忌諱。不過,到了圣前,總有自辯清白的余地。
廣平侯點兩千士兵出軍營,也是同樣的道理。
鄭重不假思索地應下“是,我這就去點兵。”頓了頓,又低聲道“岳父,還是我領兵出軍營吧就是出了什么事,皇上降罪于我,不會牽連到岳父身上。”
陸臨卻道“廣平侯親自出馬,此事非同小可。你官職低,資歷淺,到了廣平侯那個老狐貍面前,根本不頂用。行了,什么都不必說了,快些去點兵,我立刻就走”
鄭重只得退了出去。
陸臨迅速換上軟甲,將長刀擦拭得雪亮。
半個時辰后,三千滎陽軍騎著馬出了軍營。駿馬奔馳,揚起漫天塵土。陸臨面如寒冰,凜冽逼人。
天色漸暗,宗人府四處懸起了風燈,數百侍衛四處巡邏,氣氛沉凝而冷肅。
問審了一整日的姚尚書,揉著額頭出了地牢。
閔侍郎和朱侍郎都是一臉晦氣。
東平郡王迎上前,低聲問道“姚大人,今日三殿下可曾張口認罪”
姚尚書苦笑著搖搖頭“三皇子殿下意志堅韌,為我生平僅見。我等用盡了辦法,也沒能令他張口認罪。”
朱侍郎心里忿忿不服,忍不住低聲發起了牢騷“既不能用刑,也不能逼問。諸般手段都用不出來。要是換了普通人,不出兩日,我就令他張口認罪了。”
刑部里擅長刑審的比比皆是。朱侍郎和閔侍郎也都是個中老手。奈何現在對上的身份尊貴的皇子,不能用刑,折騰人的法子也不宜用。
這般輕飄飄的問審,也怪不得李昊能頂得住。
姚尚書瞪了朱侍郎一眼,朱侍郎悻悻地住了嘴。
東平郡王正欲張口說話,一個侍衛神色驚惶地沖了過來“啟稟郡王,大事不好。廣平侯領人圍了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