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鳥”又鉆進去,隨著一陣激烈的顫動,它全身飛出來,看了看周圍,然后小聲說:
“顏先生,這貌似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說看看。”
“嗯。的確有這么個宗教存在,名叫‘坎蘭教’。關于‘坎蘭教’的記錄并不多,但都相當隱晦和復雜。‘坎蘭教’信奉一個叫‘巡游大守’的神明,關于這個神明,我沒有找到任何記載,可能是教會空想杜撰出來的。‘坎蘭教’認為世界是巡游大守做的一場夢,而‘坎蘭教’是在巡游大守耳邊吟誦世間的使者。
“‘坎蘭教’吸納信徒的方式是承諾幫忙在巡游大守耳邊說出愿望,如果愿望實現了,就說明是巡游大守的信徒。”
說到這兒,它稍稍停了停。
“沒實現呢?”
“沒實現的話……就會被當成不敬巡游大守的異端,會被‘坎蘭教’的人當獵物捕殺。”
“這不是邪教?”
“就是邪教。所以,存世時間很短,幾乎是剛冒頭就被正教肅清了。‘坎蘭教’的宗教主張其實極具系統性,符合常規意義上的哲學觀,但在針對不尊崇他們觀念的人,對待方式比較極端。”
“我知道了,你幫我把關于‘坎蘭教’的記載列下來吧。”
“好的。”
“傻鳥”說完,鉆進書里,然后一本一本書地到處冒頭,又鉆進去,過一會兒,不知從哪兒弄來幾張空白的紙,接著用鳥喙在上面記錄書寫。
不得不說,它用嘴寫出來的字很漂亮,規規矩矩的正楷。
顏承把幾張紙拿來一看,內容不算詳盡,但也不少了,而且被“傻鳥”整理得很有條理性。也不能過分苛刻它,畢竟它只是一只國內的吃書妖,能了解這么多算是不錯了的,要知道即便是福音基金會,也尚且不明白透明噩夢起源于什么哲學派系。
他想起,在那段時間里,自己似乎也在歐洲,但依舊沒有聽說到“坎蘭教”這么回事。想到這兒,顏承基本可以確定,“坎蘭教”在歐洲那邊應該是一個禁忌。
所以,能從“傻鳥”這里得到這么些內容,他很滿意了。
“顏先生,您老還有什么需要嗎?”“傻鳥”殷勤地問。
顏承搖搖頭,然后笑著說:“沒什么,辛苦了?”
辛苦?
辛苦!
“傻鳥”目瞪口呆,這個狠人居然說出這么客氣的話!假的吧!
“這個給你,算是謝禮。”
顏承扔給它一個指甲蓋那么大的小貝殼,亮閃閃的,晶瑩剔透。
“傻鳥”定睛一瞧,我的媽呀!犽蛒貝!可以增進精神堅實度的珍稀材料!對它這種沒有實體形態的吃書妖,可太有幫助了。
不過,這怎么回事兒?
這位爺怎么這么大方了?當年的狠人如今也變成溫和謙遜的綿羊了嗎?
顏承難見它在這兒瞪著塊犽蛒貝發牢騷,幾張紙一折,揣進兜里悄無聲息地就走了。
待到“傻鳥”回過神來,面前已是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