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一片混亂,陳星河早就將地圖刷得明明白白。
很可惜,沒有密道,沒有暗室,心里直嘀咕:“這個世界的魔道修士都這般光明正大嗎?又或者壓根兒沒想到敵人能攻入內殿。”
很多黃泉修士亮出壓箱底兒寶貝,確實發揮了一些作用,不過敵人占據煌煌大勢,人數也比黃泉修士多,敗落幾成定局。
現在問題就是,什么時候敗落,雙方最后會拼到何種程度?
陳星河遠遠看到李玄微,那頭紅發十分扎眼。
尤曇公子的氣息一下子沖頂而起,朱雀大驚道:“不要沖動,雖然這個女人與你未婚妻隕落有著一些關聯,卻不是罪魁禍首。你這般沖動搭上自己不說,還會搭上我們的。”
“四家聯盟,你們覺得還有機會活下去?”尤曇不解。
“希望確實渺茫,不過我們正站在內殿生位上,總要比別人好過。等會若是陷入混亂,隨時調整方位。雖然我不能保證避開所有兇險,卻可以做到在兇險到來前盡量節省戰力。”
“能活?”尤曇現在給人深沉陰郁之感,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
“誰知道呢?反正別人十死無生,我能爭取到九死一生。差別或許不大,又或者很大!不過你若是惹來那個紅頭發娘們,還是十死無生,沒有一絲機會。”
“明白了。”尤曇點頭,他不在意別人,卻非常在意元夢玨,總不能讓未婚妻死后不安。
安撫好這個差點兒燃爆的炮筒子,朱雀看向沙真真和元夢玨說:“老玄死了一次,不會引起那個婆娘注意,尤曇氣質大變,也不容易被對方認出來。至于我和星河,有畫皮撐著,暫時無憂!我算來算去唯獨你們兩個容易露馬腳。”
沙真真微微一愣,旋即從腰間抽出一條紅色絲絳,快速纏繞頭部泄出血芒,看上去多了幾分邪道意味。
“好!”朱雀大喜。
元夢玨蕙質蘭心,略微思量取出一塊半殘面具扣在臉上,眼窩頓時向內深陷,氣質大變。
“妙!”朱雀掐指一算,點頭道:“這般遮掩就沒有問題了,不過卦是死的,人是活的,形勢演化太過,有時候很難實時測算。所以還是要小心,危難間團結一致。”
這邊兒剛剛掃除隱患,陣前就天崩地裂,不知道動用了何等手段。
局面更亂了,距離第十五天還有九個時辰!
問題在于,就算到了第十五天,煉血王能出關嗎!出關后威力有多強?如果照樣被四家聯盟掄死怎么辦?
黃泉一方兩眼一抹黑,前方全是不確定性。
反觀四家聯盟,似乎知道許多底細,依然有條不紊推進。
又磨了兩個時辰,內殿之中僅剩千名黃泉修士的時候,熊大岳,藍天下,月無缺開啟大陣。
這是一座非常了不起的魔道大陣,原型為九子母玄陰天魔大陣,以玄陰之火搜精竭髓,銷骨蝕魂,更有色聲香味,無形天魔網攪動,極其歹毒。
此陣一成,又在陣中設陣,熊大岳作為賭場老板,家底兒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黃泉世界就是這般,富的極富,窮的極窮,中間層很少。
內殿涌起一片陰霾,遮擋住外界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