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多斯?波爾多斯!”
兵士被翻了過來,瞳孔渙散,聚不起一點光,儼然已經是個死人。
阿多斯握住老戰友逐漸冰涼的手掌,茫然四顧,附近的同伴橫七豎八躺著,全部如出一轍,包括機車駕駛室里的司機,也僵硬地倒在了控制臺上。而他僅僅記得那只白蛙叫了一聲,自己的靈魂便如同被撕裂一樣……
“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我還活著?”
手腕上嘩啦嘩啦掉落幾枚碎片,吸引了阿多斯的目光。
這是他在埃及駐軍時期的光榮戰利品,一串晶瑩剔透的手鏈,是從某個倒霉的盜墓賊團伙手里收取的賄賂,據說來自一座古埃及第三王朝的金字塔。
雖然看上去很像珍貴的寶石,但經過專業機構鑒定,它遠比寶石更加珍貴,更加堅硬,也更加不祥——這其實是一串結晶內臟!經過特殊的藥水腌制和風化處理,完整的內臟被縮小了體積,同時發生晶體化,才變成了這副模樣。
即便如此,阿多斯也依然堅持戴著它,或者說,他更喜愛這串手鏈了,尤其是在俱樂部的沙龍聚會上。阿多斯樂于看到優雅的小姐貴婦們被手鏈誘惑而來,好奇地詢問,得知真相后驚訝又驚恐地捂住小嘴,一副隨時會昏迷的柔弱樣子,最后用敬佩仰慕的目光向他暗送秋波,稱他為“法蘭西雄獅的英勇獠牙”……
“阿多斯!”
一輛甲胄運輸車呼嘯而至,二檔蒸汽甲胄【高盧雞冠】頭盔扭了一圈,語氣震驚極了:“這里發生了什么?”
“準將,”
阿多斯一敬禮,“是一只青蛙……”
“又是狗日的巫術,是吧?”
準將打斷了他,顯然沒什么耐心聽,“那個東方巫師企圖往外逃竄,他已經沒什么本事了,我奉令組織隊伍去追捕。阿多斯,快上車,我需要你的槍法。”
“……”
阿多斯默默替波爾多斯抹上眼皮,抬起頭,仇恨之色充斥眼眶,嘴里含了塊堅冰般冷冽:
“這是我的榮幸。我這就上車。”
……
“給我下車!”
鳳圖刀吞吐鮮紅的刀光,將直沖過來的摩托輕騎兵劈成兩半。
全速行駛的摩托仿佛一匹脫韁的野馬,陳酒單手死死把住車把,渾身力勁蓬勃而發,腳下站樁堅實如拴馬柱,摩托被陳酒扯著繞了大半圈,直接調了個頭。他翻身一躍而上,朝前方的蒸汽機車沖殺了過去。
噠噠噠,
車載機槍火舌噴吐!
陳酒埋下脊背,凌厲的彈頭燒焦了發梢。他用【借花獻佛】直接和車內司機調換了個位置,丟下一枚伏火雷,又閃回摩托上。
摩托擦著對面機車開出足足十幾米遠,轟隆一聲巨響,后頭炸開一簇燦爛煙花。
而這時,小還丹的藥力徹底耗盡,陳酒也終于沖出了軍陣封鎖,淡紅蒸汽在眼前豁然散開,天色為之一清。
炮火槍彈追逐著摩托,陳酒不用回頭,也知道有部隊正拼命追殺自己。
“得甩掉他們。”
沒了【榮枯】的巔峰狀態,陳酒得重新開始對體力精打細算,只好用上載具。可摩托遠不如身體的動作靈活,于是他脊背上結結實實挨了幾顆子彈,喉頭涌上一股腥甜。
突然,前方又沖出一輛摩托。
“伏兵?”
陳酒面色一變,緊接著便瞧車上騎兵朝自己舉起了長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