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用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來消化這句話。
雖然不知道盜命師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身份,但在這個世界上,沾上盜這個字,聽起來就沒有那么正當。
“所以我活下去的方式是竊取別人的生命嗎?”
“當然不是。”
陳松遠忽然出了門,等到再回來的時候,他就拿著一個禮品盒。
“盜命師的存在,并不是竊取別人的生命來維持自己的壽命,我們活下去的方式,是從已知的命運之中竊取自己的命運。”
盜命師的盜,的確是竊取的意思,但命不是生命,而是命運。
“在我們活著的每一個時間,我們都在和命運做著對抗,每一個盜命師在成為盜命師之前,都是一個被命運判定死亡的人,我們為了活下去,所以選擇成為盜命師,說起來,當初的我,和你現在的狀況也差不多。”
陳松遠把禮品盒放在葉城面前,似乎毫無保留。
“不用再抓著那個笛子了,它的用處已經結束了。”
那個笛子,只是短暫的開啟一段繼承期,保證葉城的身體不會出現什么問題而已,并沒有太多的用處。
真正有用的,是被陳松遠放在禮品盒里面的東西。
但是葉城沒有立刻打開那個盒子。
他放下了笛子,忽然站起來。
“我想出去倒杯水。”
這種要求非常合理,所以沒有拒絕的理由。
陳松遠點點頭,坐在床上,示意葉城隨意。
葉城飛快地出了房間,來到了客廳,似乎是不經意地走過了陳松遠的房間。
“陳松遠”就安靜地躺在床上面,在這里甚至能夠聽見他的呼吸聲,雖然輕微,但是的確存在。
看到陳松遠安全,葉城才安心走到茶幾那里去倒水。
他的動作,自然不可能瞞得過他房間里面的陳松遠。
這些事情一早就在陳松遠的預料之中,所以他昨天晚上浪費了那么多血,就是為了制造出一個以假亂真的假身。
今時不同往日了,他的力量隨著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越來越長而變得越來越弱,所以他不得不用自己的鮮血來改變真實。
幸運的是,這次他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葉城在這種情況下,還在擔憂著他,的確是件好事。
只可惜這種善良的心態是盜命師不需要的,一個合格的盜命師,最好連心都不要有。
情感會成為拖累。
但這些東西不是他要教給葉城的,他只需要把這些消息留在給葉城的那個東西里面,等葉城自己去學習。
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盜命師,每一任的盜命師都有著不同的理解。
但是每一任的盜命師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盜命師的行為不需要任何人去規范。
畢竟是竊取命運而存活下來的家伙們,他們的所有行為都不能夠循規蹈矩。
其實算起來,陳松遠吸收前人的遺產吸收的足夠多,所以走得足夠遠,知道的事情也更多。
但這些東西他不會直接告訴葉城,葉城可以慢慢的從前人留給他的東西里面去了解,或許可以自己慢慢去探索這個深邃的宇宙,又或許通過別的渠道,總之不是通過陳松遠的告知。
別人的經驗就是別人的經驗,哪怕他們兩個人是在走同一條路,那些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和錯誤,也需要葉城自己去撞了南墻才知道。
經驗這種東西,通過別人的嘴說出來和通過自己的方式去了解是兩種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