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遠昭捎過來的?”程老夫人一驚,又是一喜,慕遠昭可難得從邊關捎東西。但既然千里迢迢的捎回來了,必定都是好東西。難怪萱丫頭得的那支簪子瞧著樣式古怪,不像京都的東西。
“是啊。幾個月前曉簾派去邊關看望他爹的人今兒回來了,帶回了兩封信和兩箱子東西。”慕程氏一五一十的說著,沒有半點隱瞞。
秋雪和白鷺聽了都忍不住暗暗嘆氣。
“這么說來,妹妹這也有一箱子寶貝咯?”程李氏尖刻的道,聲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氣。
慕程氏望了望秋雪。
秋雪福了一禮,面無表情道:“老夫人說得是,夫人得給少爺攢點家底兒。老爺捎回來的那一箱子東西,夫人不打算動用,都留著給少爺娶親呢。”
“娶什么親,如今人都還沒回呢。”程李氏迫不及待的道,“快拿出來看看。”
秋雪卻不動。
“怎么,你嫂子想看看都不行?”程老夫人面色不善的瞥了秋雪一眼,又唉聲嘆氣的道,“看樣子,你終究還是聽了簾丫頭的挑唆,不把娘和哥哥嫂子當一家人了……”
“娘,我沒有……”慕程氏柔柔軟軟的反駁。
秋雪、白鷺聽了小臉忍不住一抽,這不是承認小姐挑撥離間了嗎?
“是啊,娘,他們才是一家人哩,咱們在將軍夫人眼里,可不就是個打秋風的。”程李氏捏著嗓子尖聲尖氣的道。
慕程氏是個面皮薄的,哪怕聽了這么多年的婆媳雙簧,還是有些受不了。“秋雪,你去把那箱子搬出來。”
“夫人,這可是將軍特意給您捎過來的,您若是給了人,等將軍回來,豈不寒了心?”白鷺插嘴道。
慕程氏一聽,猶豫了。夫君可是難得給她送一次東西來,她怎么能給了人?想起快兩年未見的夫君,慕程氏又是擔憂又是甜蜜。
程李氏眼見說動了慕程氏,又被白鷺橫插一嘴,便怒上心頭,指著白鷺的鼻子就開罵:“主子們說話,哪有你這賤婢插嘴的份兒?將軍回來怎么了?將軍回來難道就能不孝敬丈母娘了?”
“將軍孝不孝敬丈母娘,奴婢不知道,舅夫人有本事,等將軍回來了,當面問問去。”白鷺雙手掐著小蠻腰,牙尖嘴利的回道。
程李氏哪有那膽子,她不過是欺負慕程氏好性兒罷了。
“妹妹,這就是你們院子里人的規矩?若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主子,你是丫頭呢。”程李氏不和白鷺對嗆,她對著白鷺這牙尖嘴利的也是有些怕的。
“舅夫人不必挑撥我們夫人,是好是歹,我們夫人心里清楚著呢。”秋雪沉著臉道。
“你這賤婢莫不是說我和老夫人是歹人了?”程李氏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哎喲,我不活了,如今連兩個賤婢都踩到我頭上來了。我和娘一片好心,卻被當成了驢肝肺。可憐我的小姑子,堂堂將軍府夫人竟被兩個賤丫頭騎在了頭上。這將軍府,以后怕是要輪到丫頭當家作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