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平靜被細菌倉里血腥的一幕打破,發黑的實驗專用服,被敲碎頭骨的尸體,腐蝕得流膿的手臂,密密麻麻的細菌占領了血肉,在皮膚外開出了形似菊花的毒斑。
I助手拿著粉色咖啡杯,用小熊勺輕輕攪拌著濃郁的奶茶,細心的吹了吹,說道:“妹妹,你先喝點,我看你精神不太好”。
J助手濃密修長得像是刷子的睫毛閃了閃,眼眶微微紅了圈,在淚水即將要落下的時候別開頭,問道:“是不是K副院長死了?”。
休息室的金屬門被推開,H助手纏著厚厚的紗布,像是個木乃伊,如秋后久違陽光般溫暖的笑容出現,回答道:“不是K副院長,新來的B助手操作失誤,掉到細菌倉,已經沒有了”。
J助手的心蒙上陰影,久久不能消彌。
H助手昨天回來,順利救回被困在F城的K副院長,而同行的④號小隊因為遭遇G-黃沙的圍困,全部葬身在F城,是H助手開著激光離子飛行器接K副院長和佳佳回來。
激光離子飛行器在停留F城的時候,被G-黃沙攻擊,激光離子啟動器被損壞,④號小隊全員喪生,而H助手三人乘坐的激光離子飛行器也有損壞,
激光離子飛行器勉強飛行,最后損壞迫降在距離Z天文科研院二十公里的地方,猛烈的撞擊讓佳佳丟了命,K副院長失去了右手,H助手的右胸腔骨折。
J助手陷入深深的自責中,當時聽到K副院長被鎖起來,J助手自認為K副院長有責任去救自己的女兒佳佳,所以才偷偷將K副院長放出來,沒想到間接造成了④號小隊全員喪生。
J助手低頭沉默,抿了抿I助手遞過來的粉色咖啡杯,微微的苦澀在唇齒間蔓延,問道:“細菌倉?怎么會有人靠近細菌倉,那是很危險的地方”。
重傷未愈的H助手有些虛弱的笑了,依靠在休息室的金屬壁上,反問道:“六年了,教了那么多,你不也沒有記得多少,B助手比你好不了多少”。
J助手低頭沉默,雙手在被窩底下狠狠的糾纏著,直到十指都傳來疼痛,粉色咖啡杯里的奶茶,默默的淺下去一小層。
I助手甩了甩挑染著幾縷冷紫顏色的短發,問道:“不是說都不成人形,怎么認出來是B助手?”。
H助手輕微的咳嗽幾聲,牽動了右胸腔的傷,拿開嘴上掩著的手時,掌心留下一灘低暗的殘血,回答道:
“Z天文科研院只有B助手失蹤,而且細菌倉發現暖亞麻色的頭發,正在做DNA配對,大家心里有數,都差不了”。
J助手疲倦的依靠在枕頭上,I助手上前握著J助手的雙手,H助手調整檢測微儀的數據,本來只是昏昏欲睡的J助手,立刻沉沉的睡了過去。
兩人都悄悄的出了休息室,J助手的眼角滑下淚滴,藏在被子下的手,緊緊握著血跡斑斑的治療芯片,只有米粒大小,是J助手剛剛硬生生從后頸挖出來的。
血順著后頸,那米粒大小的傷口流出,J助手順手扯來紙巾,重重的捂著,刺痛從傷口處傳來,J助手的身子忍不住偏了偏,手卻沒有松開。
初級實驗室中,J助手用自己的身份芯片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將剛剛從S號實驗室取出來的新型細菌標本放到了金屬臺上。
J助手戴上白乳膠實驗專用手套,臉上神色虔誠得宛如在進行什么莊嚴肅穆的儀式,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打開了右邊的金屬柜子,入目是一架嶄新的顯微鏡。
J助手右手握著鏡臂,左手拖著鏡座,將顯微鏡從鏡箱中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