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字跡工整,前世她因酷愛民樂,為了修身養性,可是特意拜了書法大師,花費了時間學習了好幾種看起來賞心悅目的字體,例如顏體、瘦金體,簪花小楷......
——鄭夫人出身大姓鄭氏一族,但并非嫡支,且在宮外母家之時并不甚得寵,雖勉強算得上通曉文墨,但終究是小家子氣,難登大雅之堂,如今既然存心找茬,那她便讓鄭夫人知曉,何為自取其辱!
面上洋溢著淡淡淺笑,妙歌正襟危坐,神色坦然的抄寫著宮規,不過短短半個時辰時間,便已經抄好了四五遍,貼身婢女月蘭,錯愣的睜大眼,眼眸之中滿滿的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啟稟兩人,鄭夫人讓人前來來傳話,請夫人您立即前往前殿......”
小李子行色匆匆進來,躬身對著妙歌稟報。
略微停頓了片刻,妙歌收住最后一筆,緩緩抬起頭來,丹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而后含笑著開口:
“可知,鄭夫人為何傳召?”
“奴才不知。”
點了點頭,低頭整理了一番衣袖,妙歌云淡風輕的起身,步履優雅曼妙的出了扶柳苑,朝著前頭鄭夫人居住的漪瀾殿而去!
——玲瓏入骨的身姿,步步生蓮,惹得長樂宮里頭宮人們,竊竊私語......
到了漪瀾殿外,經過通稟,歌進入殿中,謙卑恭順行禮道:
“嬪妾良人呂氏,給鄭夫人請安,鄭夫人萬福金安!”
一舉一動,儀態萬千,聲音如黃鶯般,婉轉動聽,身著丁香色芙蓉對襟宮裝的鄭夫人,一時間竟然看呆了眼,好一個玲瓏入骨,活色生香的美人兒。
若說韋氏嬌艷如牡丹芍藥,那么呂氏便是清麗如蓮花,皎潔如月光......
“不必多禮。”
嘆了口氣,鄭夫人言不由衷的開口。
妙歌笑了笑,朱唇輕啟:
“嬪妾謝夫人!”
翩然入座,衣袖浮動之間,給人一種宮中有佳人,芳華絕代,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感覺。
驚艷了許久,鄭夫人方才壓下心底里頭的思緒,沉聲道:
“本夫人瞧著呂良人身子好轉了許多,想來是已經從小公主夭折的悲痛之中走了出來.......”
——呂氏的病情,竟好轉了!
頓了頓后,鄭夫人繼續含笑開口:“本夫人一直以來,還在擔心呂良人承受不住打擊,自此一病不起了,如今倒是好了,呂良人大病一場,也算是因禍得福的!”
“回頭本夫人便讓敬事房,將你的綠頭牌掛上,早日伺候皇上,爭取為咱們長樂宮再添上一兩位皇子公主,熱鬧熱鬧。”
面上笑意盈盈的,鄭夫人心底里頭卻是恨得牙癢癢的,暗罵賤人,當真是命賤,這般都能夠好轉起來,甚至還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渾身都透著騷狐貍的味道!
含笑勾了勾唇,妙歌輕聲開口:
“多謝鄭夫人美意,只是嬪妾病中殘軀,如今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一兩月之內,只怕是不能伺候皇上,還請鄭夫人恩準嬪妾,多休養一段時日。”
“嬪妾瞧著,咱們長樂宮,有宋才人,韋少使等,都是姿容絕世之人,都是能為夫人您分憂解難的。”
妙歌緩緩抬頭,笑盈盈的望向鄭夫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撲閃撲閃的,仿佛會說話一般。
鄭夫人聞言一怔,而后眼珠子咕嚕一轉,
“呂良人所言不無道理,只是本夫人聽聞你昨日即興彈了一首琵琶曲,甚是悅耳動聽,不知本夫人今日,可否一飽耳福呢?”
“別的也就算了,本夫人就聽一聽昨日你在扶柳苑中彈得那一曲吧!”
——呂氏粗鄙,怎會傳聞之中,那般高超的琵琶技藝呢?
此外,呂氏在她這長樂宮后殿多年,她從未聽聞呂氏精通音律,能以詩作曲,魅惑圣聽.......
嬌笑一聲,妙歌淺笑著:
“娘娘恕罪,靡靡之音,不足以入娘娘之耳。”
——不是不能入耳,而是你不配聽,昨日說是低俗之音,擾了宋才人所出的小皇子休息,今日一早一個屎盆子扣下。
如今你想聽,本姑娘還不樂意彈呢?
快速的思量了一番后,妙歌嘆了口氣,輕聲開口:
“嬪妾心底里頭終究是擔心,靡靡之音損害了夫人您貴體,以及咱們長樂宮里頭,小皇子的身心健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