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十年一晃而過。
君嵐再一次狼狽的從天上掉落,禁忌大陣似乎對于她的挑釁極為憤怒,哪怕她現在暫時停止了動作,禁忌大陣也仍然對她窮追猛打。
撫琴者似乎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依舊傳來急促的琴聲。
藍裳襤褸的她落入湖中,激起陣陣波瀾,她不甘心的冒出頭來,幾乎咬牙切齒道:“還差一點就成功了,可惡!”
她身上積累太多的傷,身體恢復能力逐漸慢下來,最近幾天她需要專心養傷,以確保下一次的突破。
遙遙望去,竹林院子里的白影衣裳應是被風吹起,顯得整個影子寬大起來。
悠長的琴聲便是從他雙手撥弄而出,不知為何此刻一團灰色的古琴似乎多了幾分艷麗。
“他換琴了。”君嵐從身影判斷,確定是位男子,只是不知他會是誰。
她腦海里不斷閃現幾道相識男子的身影,終是沒能從中尋到答案。
有好幾個月都沒有靜靜的觀察他,她似乎都沒有見過他起身的樣子,因而也沒法從他走路的姿勢,來判斷他的年紀。
出去后,還得好好感謝這位恩人才行。她心里想著,只是腦海突然冒出一個相當不合時宜的想法。
若真離開這個鬼地方,她該何去何從。
悲嘆一聲后,她暗暗定下心來,“總之先把該回的‘禮’,送出去!”
…
禁忌大陣如影隨形遍布各個角落,從冰火湖乃至天上,這禁忌大陣足有百丈高。
生生不息的禁忌大陣最令她惡心的是,她以極強的力量去破壞它,它就會還以百分之八十的威力回敬她。
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逼得她不斷承受無數個‘八百’。
她的身上除了頭發絲與指甲蓋外,其余地方都疼痛得要命,特別是內臟,每一回與禁忌大陣作斗爭,她都不得不分出些力量來護住,足以奪命的位置。
對她來說,能在黑暗中看到渺小的光點,那就代表她還有希望能活著走出去,為此她絕不會放棄。
哪怕再被困上個四千年,也不能放棄生的希望。
待破開所有禁忌大陣來到天上的時候,她不禁落下淚來,教導她的兄長真的不在了。
君嵐終于離開冰火湖這處‘不可入之地’,她再次回頭望向下方,只覺苦澀,“其實你救了我。”
不然她就會像她兄長一樣,在四千年前就遭到滅殺。
隔著數十里望向南邊的竹林院子,她連一片竹葉飄落的軌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那位站起身背對著她的白衣男子。
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君嵐不由好奇,加快的速度去往竹林院子。
細看他的身材極為高挑,滿盤青絲隨風微蕩,顯得慵懶灑脫。
她微微能看到他的側面,只可惜被凌亂的青絲遮住下顎骨的弧度,只瞧得神色極為寡淡無神。
他忽的微微扭頭朝她望了過來,眼神中似乎多了些許道不明的情緒,根本等不及她靠近,他就仿佛輕得能被一陣風吹散,就這般徹底消失在她眼前。
這是怎么回事……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