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還是有些擔心,如今族中在宗子一事上早已殺紅了臉。
因為桓氏族人的刻意打壓,顧家在朝堂之上舉步維艱,堪堪只能在工部扎穩腳跟。族中大部分人都修身養性,積蓄實力,斂財。
之前公子同那大司馬的養子做生意就被大老爺拿著藤條打了不知道多久,如今還不長記性,一個假的桓公子還要往跟前湊。
“公子,咱們要不再想想?”
顧念之擺手,“不用。”突然想到什么,顧念之抬頭審視流年,“你不會告密嗎?”
流年背上冷汗直冒,搖頭。
“那行,快去準備吧。”
顧念之莫名的興奮起來,看著桌上的兩封信,注視良久。
夜幕,馬車悠悠地轉過巷口,又走了不知多久,終于看到信上所說的地址。
“公子到了,應該就是這家。”流年掀開簾子,“主子,這人也做戲都不做全套,桓府去不了,便在其他地方談,如今到他落腳之處,這不什么都露餡了嗎。”
顧念之反而有些疑惑,這宅子經他手賣出的。
因為桓兄遠在蜀地,當初他家中妹妹被罰回到祖屋,曾寫信托自己照顧。
顧念之當初認為也沒什么大事,也就是個小丫頭罷了,便爽口應下。沒曾想,那丫頭沒幾天便在外面揚言買宅子。顧念之怕有什么隱情,一查便發現桓兄這妹妹的氣性可不是一般大。
不過也是,有大司馬那樣權傾朝野的父親,還有暗地里關心的兄長,再這樣寵溺長大的姑娘,為何不讓自己活的恣意一些。
顧念之那是手上剛巧有這么一出不錯的宅子,主要是鬧中取靜,周圍都是嫻靜的良人,便想了法子周轉幾次買到桓兄妹妹手中。
“桓家五姑娘不是去建康了嗎?這宅子難道被賣了出去?”
顧念之心中無數猜測,催促流年,“快呀,敲門呀,難道讓本公子自己敲不成?”
流年本來想著老爺說的話,還想規勸規勸,如今只要硬著頭皮上前。
“你們是?”里面出來一老頭,見敲門的是兩男子,外面還有一輛馬車和車夫,眼中藏著警惕。
“你家主子請本公子來的。”
那老頭頓時喜笑顏開,“原來是顧公子呀,里面請里面請。”
顧念之跟著走了進去,搖晃著扇子,從容不怕,眼中卻是充滿了好奇。
這宅子買給桓家五姑娘之后,他便沒再管過。
如今看向,這宅子真的是被改的面目全非。
這奇石擺在此處未免過于暴殘天物了吧。
桓兄這妹妹一般人還真養不起。
突然顧念之衣袖被人拉扯,他不耐煩地回頭,“你又怎么呢?”
流年閉著眼睛指向那奇石的后面,害怕小聲道,“公子您看看那是不是血?”
顧念之看去,奇石的后面一灘血跡,還未干涸。
這是,就連顧念之也忍不住有些害怕。
心想莫非是殺人求財?
“公子你們在看什么?”
顧念之嚇得一個激靈,趕緊站過去擋住。
“沒什么,沒什么,就是個小蟲子,咱們繼續走吧。”
老人笑著帶著顧念之兩人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顧念之卻覺得這笑容過分詭異、陰桀。
待顧念之他們走后,一個只脖子上躺著血的山雞蹦跶出來,異常的堅強,不肯英勇就義,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