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里面肯定是圈套,咱們快逃吧。”流年扯著顧念之的衣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時不時往身后看去,那不是一般的害怕。
顧念之趁著前面領路的老頭沒注意的時候小聲地同流年講,“鎮定些,如今咱們只能隨機應變,若是咱們現在逃,這里面的匪徒察覺,現在動手的話,咱們可就真的沒命了。不過要是我們挨過半個時辰沒出去,那……”
顧念之嘴角掛著笑容,出門為商,哪能不遇到什么危險,他早有防備!
流年鎮定下來,漸漸放開扯住自家公子衣袖的手。
老頭帶著顧念之到了正堂,遠遠地顧念之并沒看見有人。
等進去后,先是有小丫頭上茶水點心。
流年剛才出了不少汗水,正準備拿一個,被顧念之一折扇打出去。
“公子~”
顧念之偏過去,“想早點死你就吃。”
流年這下不敢動手了。
屏風后面的桓昭自然注視著這一切,旁邊還站著杠桿送完茶點的木蘭。
“姑,不,公子,他們是不喜歡奴婢準備的茶點?”木蘭覺得奇怪,自己還特意準備的是吳地的吃食。可就算如此,那茶總可以喝吧。
“想必是對我們有所戒心。”
桓昭走了出去,一襲杏色錦衣華服,臉上戴著半扇面具。
“顧公子。”
顧念之起身,先是打開扇面審視了一番,慢慢悠悠地道,“公子既然誠意要做生意,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相見?”
木蘭上前解釋,“我家公子前些日受了傷,面容受損,不方便。”
“不方便?”顧念之搖晃著扇面,“是不方便還是不敢見人?”
“顧公子這話何意?”木蘭問道。
顧念之走到中間,指著這間屋舍,“這宅子原本在本公子手上,后面幾經輾轉,聽聞是到了桓家五姑娘手中,你家公子假冒他人,以桓家二公子的名號相邀,又在五姑娘離開譙郡之后霸占這所宅子到底有何企圖?”
“企圖?”桓昭嘴角上揚,顧念之看去,“你到底是何人?”
“公子只是來做生意的,需要打聽的如此清楚。”
顧念之點頭,“這是自然,顧家祖訓,往來無賊匪。你冒充桓二公子的名號相邀,想必做的也是見不得人的買賣。”
“你!你才見不得人了!二公子算什么,我家主子可是!”
桓昭抬手,木蘭趕緊止住嘴。
“可是什么?”顧念之看向那個突然不在往下說的小丫頭,瞧她那劍拔弩張的憤懣模樣,好像他剛才的話玷污她主子似的。
“關你何事。”木蘭轉頭,根本不看這討厭的人兒。
桓昭起身,拱手道歉,“俾子無狀,還請顧公子見諒。既然公子不相信在下,那這門生意還是作罷吧,請回。”
顧念之看著那面具小子的言談氣度,心道:這完全不是一個賊匪該有的。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了?
身后的流年扯著自己公子,“公子,公子,咱們快走吧。”
顧念之看了一眼流年,然后轉過身,看向那帶著面具的男子,問道,“你到底是誰?”
“桓玄。”
顧念之皺眉,“據我所知,桓家年輕一代的公子中可沒一個叫桓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