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念之直接拒絕了桓昭的好意。
“桓公子放心,雖然吳郡譙郡之間隔著,但若是乘船,其實花不了半日,明日晚些,我一定將銀子送來,不會耽擱桓公子你的大事。”
既然顧念之堅持,桓昭也不好擅自做主。
“保重。”
顧念之拱手,“公子亦是。”然后便上了馬車,身后跟著那群他之前埋伏的人。
早晨太陽剛剛出來,幾絲晨光也甚為晃眼。
暗處的裴徽上前,“姑娘不覺得奇怪?”
“你也察覺了。”桓昭轉身回府,裴徽跟在后面亦步亦趨。
“姑娘堂兄應該早就覬覦姑娘手中的這些銀錢才是,如今顧家人上門,很不難猜到姑娘所為,這一旦達成,姑娘的堂兄怕是再也沒法插手這筆銀子,上面可是有了顧家人的一份。”
“可是如今居然沒有動靜,難道是不知道不成?”裴徽有些猜不透,突然想到了什么,睜大雙眼,“悶聲不動,必有大事!會不會背地里憋著什么大招,想要一擊即潰!”
桓昭停下腳步,抬頭看向裴徽,好像想到了什么,問道,“用膳了嗎?”
裴徽一笑,摸著肚子,“用了。木蘭姑娘雖然這嘴巴厲害得理不饒人,但是這手藝更是精湛,早起才有,不然都沒飯吃……”
“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裴徽一愣,眼睛慢慢放大。
桓昭趕緊跑向宅子的東南角,裴徽也跟了上去。
桓府五房,桓嗣哈哈大笑,下面的小廝也笑得咧著嘴。
“如今,全郡的大夫幾乎都被五姑娘請到別院。聽說全部人都是上吐下瀉,特別是那些個武夫,吃的賊多,差點沒把命給交代了。”
桓嗣嘴角上揚,眉梢都是喜色,“這次你做得很好。昨晚可有什么事?”
那小廝面露難色,硬著頭皮道,“晚些有個男子去了別院……”
原本上揚的嘴角陡然聚變,“蠢貨!桓昭肯定想將手中的東西賣了!快去查查昨晚上那個男的到底是誰!”
“諾,公子!”小廝連滾帶爬地跑出去。
桓嗣甩袖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給砸了下去,冷靜下來之后,便發現不對。“這么短的時間,桓昭手上的鋪子田地不少,就算是折價也不肯定這么快找到買家。更何況,這邊幾個郡誰敢沒有私底下交易桓家人名下的財產。那個敢在桓昭手上買入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將手上帶不走的都賣了,廚子只雇三日,那三日之后,桓昭她想去哪兒?建康?”桓嗣搖頭,毀容無臉面與謝十七郎完婚繼而敲詐錢財的桓昭,以她的脾性,是不會去看著昔日未婚郎君同別人成親的。
那她會去哪里?
桓嗣搖頭,“無論她想去哪里。只要在她拿到東西之后再在譙郡郡邊將她干掉,裝作被土匪劫掠變成。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是他那手眼通天的大伯父也沒法查到什么。”
——
晚些時分,桓嗣得知進入桓昭別院的男子竟然是來自吳郡顧家不禁冷笑。
“果然,銀子當前,就是桓昭這種不屑一顧,自命清高的女子也視家仇于無物。”桓嗣看著手上關于顧念之的一些消息,“這家伙不是個徒有其表的廢物嘛,五堂妹找上他。哼~倒是絕配,兩個徒有其表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