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有干凈的衣裳,要不然洗完澡讓她穿那又臟又破又有味的衣裳,她寧愿啥也不穿捂著被在床上睡大覺。
姜然洗了澡,覺得舒服極了,只是頭發太長,編著費事,扎起來還不愛干,干脆就這么散著頭發湊到老爹跟前,聽他們和成舅舅敘舊。
出事之前,姜然看到江新成的車了,可江新成并不知道,前面那個中巴車里坐著的就是表妹表妹夫。
他罵罵咧咧道:“老天真瞎了眼,怎么把我們弄這來了,瞅瞅這個破客棧,就這馬上就不是我們的了,被以前那個壓給了賭坊,再還不上錢,人家馬上就來收房子……呸,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李霞也唉聲嘆氣道:“我們兩口子正犯愁呢,你們就來了,對了,你們這是咋回事?我聽說城外全是難民,你們不會是……”
“是啊,你們覺得自己倒霉,好歹還有些家底,可你看我們,那才真叫倒霉呢!”
互相說了下自己這些日子的事,姜延凱問二人:“欠了多少銀子,不能想想辦法?”
“能有啥辦法?不是十兩八兩,欠了足足八十兩呢!而且那個敗家的,把這最少值二百兩的客棧八十兩就抵出去了,你說他敗不敗家?”
李霞說起這事就氣的直咬牙,“要光這樣也還好說,大不了把客棧賣了還他們銀子,這樣還能剩下一百兩,可他們堵坊派了人,有來看房子的就把人嚇跑了,還打了好幾個中人,弄得這附近的中人沒有敢再接這個買賣,你說可恨不可恨!”
姜延凱皺眉:“你們沒有打聽打聽,這家堵坊有什么后臺?
敢這么做沒有后臺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老百姓碰上這事根本不敢報官的原因,沒人管,報也白報,說不定還會挨上幾板子。
“打聽了,聽說這家堵坊的東家是知府的小舅子。”
姜延凱一聽,就想到了那個知府的便宜小舅子段少爺,他不動聲色的問:“聽說知府后院可不少女人,你說的是哪個?”
“還能哪個,就最受寵的那個,生了三個兒子的,姓段。”
姜延凱和姜然對視一眼。
那位段少爺家里好像不只他一個,應該是他別的兄弟。
果然這知府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能這么縱容他這些便宜小舅子作惡。
正說話間,從后院跑進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她皺著眉捂著鼻子,匆匆跑進來就嚷:“娘,后院怎么來了這么多乞丐?臭死了……”
她嚷完才發現除了她爹娘,還坐著一對父女模樣的人。
她立刻往后退了兩步,又用手捂上了口鼻,江新成瞪她一眼:“這是你丹玉姑姑家的姑夫,這是你然然姐姐,不認得了?”
李霞笑著打圓場:“這孩子不懂事,別在意哈!”
“不會不會,我這身上的味連我姑娘都嫌棄,我聞著都不像話。這是思雨?有點小時候的模樣,不過可比小時候漂亮……那啥,我去看看能不能洗上澡,都怪然然洗的時間太長了,這都多半天了也沒排上。”
姜延凱并沒有讓楊慶遠夫婦進來認親,楊鵬舉那老頭,說是瞧不起對,可卻又一直盯著對方,他要把人單獨叫進來,那老頭保準得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