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堂墨心里生氣并未認真聽南宇湘言語,可偏偏南宇湘不斷提及“未酉谷雨”,讓北堂墨不得不頓悟回神,伸手躲過南宇湘遞來的畫卷,險些打翻了冒著熱氣的清茶。
“未酉谷雨?!”
“是”
“未酉谷雨啊!”
“對!”
這一次南宇湘回答得特別肯定,肯定到北堂墨都有些神情恍惚,開始懷疑起南宇湘的真正用意,為避免自己心虛太過,北堂墨故意看著畫轉言其他。
“這畫倒還畫得不錯!”
“平時愛好不多,不若帶你去我畫室看看?”
“…”
北堂墨本就沒有什么美術細胞,更別說欣賞畫作,她能看到的就是表面,但見南宇湘眸中期盼,北堂墨不忍心便點了點頭,隨后見得南宇湘面上笑容浮現,干凈純潔,完全不是一個君王還能擁有的笑,一個瞬間北堂墨心中一疼,低頭看著南宇湘拉著自己的手,不由得加快腳步,與之并行前往畫室。
畫室之大,一眼望去確定是北堂墨從未見過的大,一路走來四面皆是畫作,南宇湘也沒閑著一一為北堂墨講解畫作時間,畫作地點,說到起勁時北堂墨只覺南宇湘妥妥一鄰家小朋友,就差沒賞個棒棒糖了,正想著北堂墨計上心頭,回頭也弄幾個給南宇湘。
不知不覺已至畫室盡頭,原本聽南宇湘講得繪聲繪色的北堂墨突然停下腳步,看向懸掛在畫室東面正中的美人圖,雙眸一亮。
“好漂亮的女子…”
南宇湘看著身旁震驚的北堂墨,嘴角含笑,也看向畫卷。
“當然漂亮!”
“她…她是誰?”
“豫美人”
“豫美人?就是為她修建上清池的豫美人?!”
“對”
南宇湘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北堂墨偏頭看了畫卷許久,從上至下,從左至右,就差沒把畫卷盯出個洞來,腦中閃過南昭然,北堂墨一拍腦門。
“這畫中女子是…”
“我與南昭然的曾祖母”
“我就說嘛!怪不得那么像!”
“呵”
南宇湘突如其來的冷聲一哼,引得北堂墨咧嘴尬笑,余光擒著南宇湘看向畫卷時夾雜恨意的目光,北堂墨沒由來心下一沉,頓覺尷尬充斥了整個畫室。
“國君,該用藥了”
國君常侍突然亂入的聲音,嚇了北堂墨一跳,轉頭見國君常侍端來一碗彌漫苦味的藥,聞著味道北堂墨右眼直跳,眼看南宇湘接過藥碗就要喝,北堂墨本能伸手一抓阻止南宇湘。
“國君再不喝,待會兒藥涼了效果就不好了”
“…”
尋著北堂墨阻止,國君常侍開口提醒,北堂墨白了一眼國君常侍,轉頭對上南宇湘暗藏深意的目光。
“是啊,這喝藥最講時機,早一刻不行晩一刻也不行,要在最適當的時候飲下才會達到最佳的效果”
“…”
說完北堂墨就見南宇湘當著自己的面,仰頭飲盡苦藥,將藥碗扔給國君常侍看也不再看一眼,北堂墨看著國君常侍遠去的背影,總覺南宇湘那句話明面上是在說藥,其實是在跟自己說,可他到底要表達什么呢?北堂墨很想問,但南宇湘已朝畫室外走去,她也只好跟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