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黃昏日落,從靈霄山巨靈恒武場返回的馬車停在了予墨山莊門口,山莊門口等待多時帝梓瀟瞅了眼身旁端著蛋炒飯的金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落入蕭紅玉眼中隱隱作笑。
三人探頭望向馬車上由墨驍掀簾走出來的蒼穹和北堂墨,今日戰況墨驍已事先傳書會山莊,所以他們心里都清楚北堂墨經歷什么,尤其是以前跟薛凌風打過正面交道的金蟬聽到時險些魂都飛出來了。
旭海薛氏掌管昆侖世代刑法,絕對是昆侖麾下八舵中能不招惹就遠離的氏族,好在劇情因著蒼穹扭轉乾坤,否則難保她不會手提兩把菜刀直接沖去靈霄山找薛凌風拼命。
隨著車簾的緩緩掀開,北堂墨跟隨蒼穹身后走出了車廂,抬頭望向天際壯麗恢弘的夕陽赤如今日比武臺上染紅她瞳孔的血色,掀起北堂墨被蒼穹握在掌心的手微微發顫,蒼穹低頭看向夕陽余暉下轉頭望向自己的北堂墨。
四目相對瞬眼萬年,北堂墨知道今日若非蒼穹,她根本殺不掉林玉峰與余曉冉,更別提隨后的薛凌風,當劍由著自己的手刺入林玉峰那刻,北堂墨對生死的感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何為活著?生的希望非死不能體會,珍愛生命,敬畏生命,領悟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叢林法則,恒古至今萬年不變。
何為強大?強大并非叱咤風云翻云覆雨,強者心懷天下遵循天道,讓身邊每個人,因為他的存在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思緒飛馳迎合心中所想,北堂墨轉頭望向山莊門口等候自己的家人,從帝梓瀟到蕭紅玉再到金蟬以及金蟬手中的蛋炒飯,那一張張因著自己歸來而洋溢笑容的臉頰如同一根根刺痛著自己心臟的銀針。
北堂墨隱隱作痛間帶起強壓在心底的酸味,就著蒼穹護自己下馬車的瞬息奔向門口,張開雙臂將帝梓瀟和金蟬緊緊抱入懷中,直接打翻了金蟬手中的蛋炒飯,蛋飯齊飛蓋了三人滿頭。
“我活著回來了!”
帝梓瀟被北堂墨抱了個猝不及防,翻動白眼尋得頭上黃白交替,低眸感知著北堂墨的激動,看著北堂墨埋在自己和金蟬肩胛的臉頰上嘴角顯露的笑意,心中情愫蕩漾伸手同金蟬一起回抱北堂墨。
當然帝梓瀟也沒忘關懷關懷蒼穹,畢竟是自己新生二哥,乘著間隙帝梓瀟抬頭望向蒼穹,見蒼穹朝自己點了點頭,帝梓瀟呡了呡唇,便見蒼穹跟著墨驍去了書房。
山莊門庭處僵持許久的四人,因著北堂墨的松手結束了愛的抱抱,帝梓瀟甩動酸軟的胳膊,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好在他脖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否則就依照北堂墨剛剛那力道指不定落得脖子以下半身不遂回天乏術。
“石膏沒啦?”
北堂墨尋著帝梓瀟眸中僥幸的目光,再見帝梓瀟摸著脖子的動作,念及自己方才行為本能的吐了吐舌頭,看向帝梓瀟安慰道:“石膏一去帥霸四方!”
“...呵呵”
帝梓瀟干笑兩聲,引得北堂墨露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僵笑,呆在一旁的金蟬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的銀碗,一張臉喪成了苦瓜臉,這可是她忙活了一下午讓方廚子教自己才鼓搗出來的第六十八碗蛋炒飯啊!
且不管她手下今天多少人吃蛋炒飯吃到吐,就管這碗唯一能擺得上臺面的蛋炒飯不過眨眼就直接飛上了世子的頭,金蟬想著抬頭朝反應過來的北堂墨眨了眨眼,愣是半天沒把舌頭擼直。
“莊...莊主...蛋蛋蛋蛋....”
“蛋?”
北堂墨眼珠朝左一瞄,尋得頭頂黃白飯粒,心下蕩起被驚蟄嚇得由來已久的恐慌泛濫,北堂墨唯恐金蟬被驚蟄附體再給自己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連忙扶住金蟬雙臂,就著金蟬瀕臨爆發的情緒中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道:“乖乖,蛋炒飯色香味俱佳非常棒!”
“莊主都沒吃,怎知幫?”
“呃...反正真知棒!真的棒!”
說話間北堂墨朝金蟬豎起兩個大拇指,順勢抬頭揉了揉額角,應承體內戰斗數場落下的疲憊,望向金蟬:“今日你家莊主我大殺四方,那就一個淋漓暢快!”
“莊主自然厲害!”
“呵~”
帝梓瀟冷哼響起的同時北堂墨回了帝梓瀟個白眼,隨即繼續看向朝自己冒星星眼的金蟬,解決金蟬實乃當下第一要素。
“正所謂勞逸結合,所以我決定先去好好睡一覺,然后你就趁這個時間再去做一碗,等我醒了就吃,好不好?”
“好!”
金蟬看著北堂墨臉上看到了疲憊,心疼之余連忙抓起北堂墨就往別院奔去,還真是將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意思發揮到了極致,快到北堂墨還未回神,人已經被金蟬拉到了房門口。
聞得金蟬一句“莊主好好休息”,北堂墨抬頭金蟬又跟陣風似的跑出了別院,目測若是來場運動會,金蟬絕逼是百米沖刺的種子選手!
北堂墨想著不免低頭哼笑幾聲,走到圓桌前就著椅子坐了下來,從腰間珍貴無比的取下白玉蕭劍,雙手捧到眼前,腦中浮現出白玉蕭劍打開瞬間顯露的絕世芳華,不免心動的想要再嘗試一番。
奈何這次北堂墨使出上次鄴城同樣吃奶得勁兒,結局還是雷同的相似,看樣子現在的自己確實還不足以打開白玉蕭劍,但不代表以后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