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殺紅了眼的他看到了金蟬,廝殺中那抹被人拉出暴露在危險之下的顫抖身影喚醒了他已至瘋魔的思緒。
他眼看著利劍如同逼向父親般殺向金蟬,顧不得迎面殺向自己的危機,他只知道若這世間氏族為信仰,那金蟬便是他心中唯一不可被傷害的重要所在。
電光火石間他救下了金蟬,血月之下腥風之中兩人四目相對,魏言書有太多話想要告訴金蟬,但他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因為他不希望金蟬卷入這場欲望驅使的棋局,他只想她好好活著。
幻境中的余悸致使魏言書現實中不經緊握金蟬手掌,令金蟬感應著魏言書的掌溫瞬息忘了現實與幻像。
她只記得那夜自己還未來得及開口,魏言書就打暈了自己,從此她找了魏言書整整八年,每一次探子回稟便能讓她無法自控的再次返回殘破不堪的魏家莊。
期望與失望并驅,這八年來金蟬無時無刻不怨恨自己當初的軟弱,倘若她能與魏言書并肩作戰,魏言書是否就不會丟下她...
深陷幻境中的四人由著心底最為恐懼的回憶籠罩,全然已不知現實和幻想,唯有意識尚在的北堂墨揚眉挑眸。
她不記得這條巷子會有這么長,可為何這次居然讓她走出了萬里長路的征途感。
最為奇怪的是她身邊的金蟬和魏言書以及阮玲馥和阮玲玉竟毫無所覺像極了四具木偶,不僅面上無神連眸光都異常悠遠飄忽。
...臥槽!
...難不成自己遇見鬼打墻了?
...要不學茅山道士來個急急如意令,咬個手指點個眉心?
北堂墨腦中思緒亂飛,身上雞皮疙瘩層層起伏,猛地打了個擺子,左右晃腦間覓得葉綺羅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
“莊主在看什么?”
“啊?沒...沒有...”
北堂墨瞧著葉綺羅巡視自己周身后落到頸脖的目光,覓得葉綺羅發現月牙墜時稍縱即逝的愣怔,心下一沉。
“沒有嗎?”
葉綺羅越來越近,一股香味隨著葉綺羅走來竄入北堂墨鼻息,誘發北堂墨感知危險的第六感涌入思緒啟動腦中應急按鈕,北堂墨突然猛打了聲噴嚏,順勢用力拉了下身旁的金蟬。
一連數聲噴嚏打得北堂墨眼淚直流,而被北堂墨拽醒的金蟬瞬回意識,一臉迷茫的看向北堂墨,
那眸中恍惚就跟剛睡醒一樣只讓北堂墨頭皮發麻,她雖不知長思憶究竟意欲何為,但她只覺這個長思憶一定有問題。
北堂墨忙抬手拍上金蟬臉頰,金蟬被北堂墨打了個猝不及防,回神時帶動魏言書打破葉綺羅布下的幻境,促使阮玲馥和阮玲玉同時驚醒,四人齊齊看向淚流滿面的北堂墨皆是錯愕不解。
唯有北堂墨偷偷瞟了眼風輕云淡的長思憶,見葉綺羅深看了眼自己繼續往前走,下意識噎了噎口水,垂首思索權衡半晌,抬手朝幾人胡亂的擺了擺手掌表示無礙。
阮玲馥見此揉了揉自己脹痛的眉心,低眸看了眼同樣敲頭做夢狀的阮玲玉,兩人對視一眼,阮玲馥從懷中取出錦帕遞給北堂墨。
“莊主,擦擦臉”
北堂墨接過阮玲馥遞來的錦帕,胡亂的擦了下臉偷偷望向葉綺羅,葉綺羅走在最前方感應到北堂墨的目光,嘴角一勾念及北堂墨頸脖間的白牙墜時化為冷漠。
白牙墜乃靈族圣物于她修羅而言屬性相克,佩戴者置身修羅迷障可亦不受侵蝕迷惑,看樣子果如北堂弈所言,非昆侖臺上堯氏獨樹一幟,她得另做打算了。
至于其他人,她今日本就沒想要他們的命,人有種通病最不愿面對藏于腦海深處的痛苦記憶,而這點剛好是她修羅最擅長的控心術。
正所謂殺人容易誅心難,唯有北堂墨這白牙墜得費點心思,葉綺羅思索間想起當年的千昱月,笑意加深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