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似公正的“制止”中包含了多少私心在內糜陸不得而知,但他從叫喊聲就能分辨,唐·漢古現在非常難受。
同時他的一票小弟也呼啦啦圍了上來,大有一言不合就砸了這破店的架勢。
海莉絲毫不怯場,單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兩邊的過道頓時涌出一排侍者,手里舉著掃帚和拖布,與污手街的嘍啰們遙遙對峙。
兩方人馬對峙,酒館此時格外安靜,只有唐·漢古的鬼哭狼嚎縈繞不絕。
“你,把這東西潑給他。”
海莉讓人拎出來一桶散發著惡臭的黃色液體,對糜陸使了個眼色。
糜陸會意,拎著水桶照頭就是一頓潑,猝不及防下唐·漢古被淋了個通透。
“該死!這是什么東……咦?”
咒罵了聲,他這才驚訝地發現,眼部的灼燒感消失了。雖然看東西仍朦朦朧朧,但總好過剛才的奇癢之感。
不過他充分詮釋了什么叫好了傷疤忘了痛,能視物后第一件事就是朝糜陸撲過來。
“老娘讓你住手!”
母奶牛黑著臉,一巴掌拍碎了柜臺,胸前抖了三抖。
唐·漢古哼了聲,堪堪止步在糜陸身前半米處,后者巋然不動。
無論是還沒走干凈的酒客,亦或是他的馬仔,此時大氣都不敢出。
但凡在酒館喝過酒的,基本都知道老板娘常年擱胸的柜臺最外面是木頭,下面是寒鐵鑄造,據說由某個屠夫地窖儲肉的壁櫥改造而成,強度十分驚人……別說砸,唐·漢古這三百來斤一屁股坐上去都不一定留下什么痕跡。
看起來平時不顯山露水的老板娘是真生氣了。
“帶著你的人滾,或者留下來做食材。”她冷聲道:“另外,打壞了桌椅,要么留下一條胳膊,要么,留下賠償。”
唐·漢古深深看了糜陸一眼,從他身邊徑直走過,在柜臺邊角拍下一枚金錠。
“保護好你的小情人,否則,下次你會在野狗的糞便里找到他。”
他撂下句狠話,轉身帶著人離開。
糜陸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就看到海莉來到自己面前,同樣表情不善。
呃……
怎么說呢,酒館被破壞城這樣也該算他一份功勞,畢竟他也是本著擴大事態的意愿出手的……不過此時事情結束,某個高枕無憂的當事人也該出場了吧?
眼瞅著海莉下一秒就會下逐客令,一只捏著黑色水晶卡片的手突然從側面伸了過來,擋在兩人之間。
糜陸驀地想起之前黑白分明的念想,現在這只手搭配這個顏色,光是看著就覺得逼格甚高。
事實也是如此,在鑲金玫瑰的銀行里,黑色僅次于皇室專用的赤色,最低存儲額度都是天文數字。人類NPC又不是在金幣里打滾的巨龍,沒法隨身攜帶那么多金幣,這種卡片也就成了身份、地位、財富的象征。
一見到錢,海莉的冷臉頓時解凍,讓糜陸不禁感慨這女人真可怕。
“這位先生還真是大方呢……”
她一下子對糜陸失去了興趣,轉而扭著腰身走向旁邊的懷恩。
后者一臉淺淺的微笑,仿佛剛才這一系列不是他引起的,反而嫻熟地摟住了海莉的腰。
“打壞了東西就該賠嘛,而且這都賴海莉小姐太過于迷人了,才引起這么多紛爭。”
他牽起海莉的手,在手背上輕輕一吻。
“懷恩·加西亞,希望海莉小姐能記住這個名字。”
“呵呵……懷恩先生這么能說會道,恐怕對每個‘小姐’都是這樣的吧?”
海莉順勢將手掌按在他的胸膛上,輕輕一推,懷恩就坐在了椅子上。
接著她十分自然地跨坐在懷恩腿上,居高臨下,一只手撩開額邊的垂發,另一只手扶著懷恩的肩膀,兩片嘴唇緩緩靠近,在眾目睽睽下貼在一起,兩人的舌頭隨之糾纏。
“喔呼~”
眾人合乎適宜地發出了驚艷的聲音,幾個好事之徒吹響了口哨。
嘖……
糜陸也趕緊找好角度截了幾張圖,轉手就給城惠發了過去。
兩人吻畢,懷恩舔了舔嘴唇上的口紅,陶醉不已。
“莿苔玫的花香,充滿野性和刺激。”
海莉笑得花枝亂顫,拍掉他不安分的手,把那張黑卡輕輕塞進自己胸前的溝壑中,這才扭著水蛇腰款款離去。
糜陸大概看懂了,這是一種高階打賞和福利回饋的過程,交易已經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