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姜的臉色也稍稍緩和。
“由于疏忽為姜先生帶來的經濟損失，自然是我們的責任，賠償是我們的本分。此外，我們還將提供涉及對方行蹤的所有情報，盡全力配合您的調查，并且山海經會對外宣告承擔全責，不會為您帶來名譽上的損失。”
“這還差不多。”姜謙曉咕噥道。
毫無疑問，對方看穿了他的心思。
一個以業務能力著稱的私家偵探，被一個大學生逃出去了，這被同行聽了還不得笑死？
這年頭謠言越是夸張離奇傳播得越快，誰管你其中曲折？有個梗就能被惦記一輩子，尤其是他這種在業界處于頂端的人，背后覬覦、窺探、眼紅的小人多了去了，一旦這消息傳開，誰曉得他會被惡心成什么樣子。比起這些錢都是小事，可剛才對方在電話里搞得他好像是來要錢的一樣，這就是擺明不會講話了。
不過退一步講，這次他就沒有過錯嗎？有的，監禁目標期間身為守衛的自己竟然擅自離開，如果沒發生什么，這自然無足輕重，可事情發生了，他不可能完全占理。
但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該妥協了，見好就收的道理他也懂。
姜謙曉正準備答復，卻聽到對方又開口道：
“另外……我和荒部的獬豸先生私交甚好，他正好對身體強化有些心得，我知道您的養子……”
“你們山海經手伸得太長了！”姜謙曉冷聲道：“曉俊的事不用你們管。”
那邊蘇妍嘆了口氣，溫聲道：“他早晚有一天要接觸這些，姜先生。”
曉叔沉默半晌。
“我替他謝謝你。就這樣吧。”
“請便。”
掛斷電話，他點了根煙，靠在廣告牌上，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煙圈，就被廣告牌上自帶的滅火裝置澆滅了。
「吸煙有害健康，最近的吸煙室距您僅有1.4km喲~」
“媽的，真是晦氣。”姜謙曉憤憤罵了聲。
他回到車上，擦干凈頭發，幾分鐘后，一份詳盡的資料呈現在面前的光幕上。
但他看著看著，卻再度陷入懵逼，還重復了段剛才說過的話。
“媽的，這還怎么找？”
畫面上，情報推測出的逃跑路線就如他憑追蹤器發現的一模一樣，但是，這段路的監控里，并沒有任何可疑車輛經過……
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
……
另一邊，唐瀾扛著孟凡澄，連車都沒坐，一路狂奔又摸回了燒烤鋪。
暫且安頓下，他找了些藥兌水給小孟喂下去，看他臉上漸漸有了血色，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接下來讓他去哪兒又成了問題。
3月伊始，負責社區衛生檢查的機器人很快就要上門，那種無死角的查探下，別說一個人，就連蒼蠅都躲不過去……可也沒法把他扔在街上，且不說是否安全，人臉識別如此發達的2077年，就算一個下巴被監控攝到，找他的人也能順著摸過來……
就在他正頭疼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唐瀾沉吟片刻，點了接聽。
“喂？你是？”
“啊……我是那天來店里吃燒烤的，您還記得我嗎？”
唐瀾眼前浮起一張臉，他記得那個有趣的小子，一張菜單扔出了暗器的水準。
“記得，怎么了？”
“那個，我想問問……大叔您送外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