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水而行,事半功倍,逆水而行,艱難險阻”
“船長,是船只的靈魂,每一次做出航向變動,都是為了避開航行過程中的危險”
“但這變動,絕不是水流意志的衍生,絕不是船只意志的拓展,如果妄圖控制水流的方向,只會讓船只傾覆的速度更快”
同樣的夜晚,同一片星空下,每個人的觀念都有不同的表現方式。
貪戀榮華富貴的人,從來都不會理解那些愿意拋頭顱,灑熱血的人為什么如此勇敢。
默默前行的苦行僧,從來也不會想通所謂的彼岸到底在何方,如何前行才能抵達。
面對陳審,蘇摩從來都不想將自己的意志強加下去,將其變成自己的附屬人格。
但事實表明,不是每個人都會和他一般堅定且睿智,也不是每個人掉入旋渦都有爬出來的機會。
聽完表述,陳審頓了頓,似乎對這個答桉并不滿意。
但他卻出乎意料的并沒有選擇繼續追問下去,反而是帶著一絲顫抖轉移了話題“我下午聽姜彪說,你的自在良坊好像要申請交易許可證,正好今晚我吃飽了不太乏,會在辦公室里加會班,你要是有時間,可以來市長辦公室找我辦理”
“記得早點過來,可能我十點就會下班”
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時間。
陳審說完馬上起身,一點也沒停頓的便往舞臺后方走去。
看著他突兀離開的背影,在座的十幾人,包括陳凱都有些愣神。
他們努力的在記憶中搜尋,想要找到上次陳審如此失態,到底是什么時候。
可記憶告訴他們,這時間,已經很久。
久到所有人都難以想起一個具體的時間,具體的地點,甚至是具體的話。
“他怎么敢的”
一直到陳審身影消失不見。
望著蘇摩年輕的臉,陳凱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依舊在回味著蘇摩最后一席話。
自從陳氏家族建立,人數越來越多,天元領地發展的也越來越大后。
面對陳審這個陳家的族長,希望市的市長,領地的代理領主。
眾人感受到的壓力就越大,根本不敢說出一些越界的話,生怕影響了這位領頭者的思想。
但蘇有宗不同。
他明明是小領地出來的普通人,為什么敢第一次見面,就狂妄到和一個排名前三十的領地領主正面交鋒。
難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諸位吃好,我得先過去辦理一下交易許可證,畢竟夏收期間工人的工資可全靠這東西呢”
將多余的白紙收好,只留下最后一張證書,蘇摩站起身將其拿起,在所有人面前晃了晃,隨后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跟著他暈乎乎站起,張敏明顯還沒回過神來,只呆呆的被蘇摩半拉半拖帶走。
全程行注目禮。
一直到蘇摩兩人的身影也消失在視野中,桌上十幾人這才解除沉默。
“你敢嗎”陳凱看向旁邊陳正。
“我不敢,你敢嗎”陳正又看向旁邊陳樂。
“我怎么敢,你敢嗎”陳樂也沒停,繼續將目光送向之前“桀驁不馴”的陳翼。
被所有人盯著,陳翼先是一愣,隨后苦笑出聲“你們別看我,我就唱了幾聲黑臉怎么敢膨脹到和族長這么說話,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啊,你們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