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回想起昆侖派。
這門派乃是有著古老武道傳承的門派,在遠古時期,和峨眉,崆峒,華山,以及道鄉武當,佛土少林并稱六大門派。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發展,而沒落了。
這門派的白鶴道人當初在武當神火宮建立時,還來赴宴過。
而她同樣也受邀去參加了唐半城的宴會。
蘇太上瞪著莫得感情的眼睛,看著夏極,等著他說話。
夏極將諸多思緒在腦海里復盤而過,剛想說什么,可是才一開口,就又回想起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寒感。
那不存在于未來,不知遵循著何等目的,徘徊于時間長河的四十人......
他道了聲:“沒什么。”
蘇太上不太愛動腦子,見夏極不說,她知道必定有原因,也不追問。
夏極心底是雪亮的...
那位白鶴道人在原來的未來里很可能不該病亡,至少不該提前病亡。
而在他動用了先天八卦鏡碎片之后,還有某位存在在他之后的時間線上動用了先天八卦鏡碎片,這才導致此時的未來發生了改變。
果然,這個世界上不止他掌握著先天八卦鏡碎片。
那么,是誰呢?
...
...
幽靜的深山空谷,宛如一方天井,中央空地上居然有著一片用途多樣的石臺。
空谷外,有著村落。
村落里炊煙裊裊,顯出人間煙火氣息。
而此處行走的人,皆是身形健壯,眼目有神。
村子入口的大黑石上,以朱漆寫著“崆峒”兩字。
不錯,
這里就是在遠古時候位列六大門派之一的崆峒,只是現在已經成了隱世村落。
村中所有人都是崆峒弟子。
而空谷之中,
那古老石臺上正端坐著一名少年。
這少年雙瞳晶晶如月落寒江,周身散發著一種無敵的氣勢,四周的枯草正以他為中心往外飛速地張揚著,好似要逃離此人,可是受限于根須的束縛卻又無法離開。
山中本多蟲豸,處處皆能聽到蚊蠅的鳴響。
但此處,卻是寂靜無聲,似是所有小生靈都被這氣魄鎮壓,而顫顫發抖不敢出聲。
這時,山谷忽地有了動靜,
一個白裙的漂亮村姑從谷口走出,喊道:“爺爺...”
喊出這句話后,她就看向那石臺上的少年,眼中皆是不敢置信之色。
不過短短的兩個季度,這白發老者竟是華發褪盡,枯木逢春般生出了黑發,以及新的肌膚,如今出落成一個少年的模樣。
村姑等了片刻,只見那少年依然閉目修行,也不打擾,直接轉身離去了。
她才離去...
那少年又生出變化,周身血煞之氣如狼煙般昂昂而起,而他那由白轉黑的頭發竟然開始變紅,一片血紅。
重重幻景在他周身顯出,赫然是一條破碎的血河。
這血河里隱約可見殘破的尸骸,漂浮的殘肢,很是恐怖。
少年換換運氣,然后讓這破碎的血河之景塵埃落定,逐漸收回,才長舒一口氣。
谷口忽地響起鼓掌聲。
之前的白裙漂亮村姑竟去而復返,眸子里閃爍著一種迷離而神秘的呆滯感,她邊鼓掌邊笑道:“傳聞幽冥之中黃泉有三,第一泉名為血河,第二泉名為黃泉,第三泉名冥河。
宗木靈,你竟是意外得到了血河之景的傳承,實在不易。”
少年睜眼,看著她:“你是誰?”
雖然如此問著,雖然看到自己孫女用另一副口吻說話,這名為宗木靈的少年卻沒有露出半點驚詫之色,好似他早已洞察了一切。
白裙漂亮村姑笑道:“強者自有人趨附,我就是趨附你之人...同時,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不過你似乎已經明白了,并且已經拿白鶴道人做了實驗呢。”
“什么事?”
“血河是極少數可以靠著吞噬而增強自身的景,但是你可要掌控好,別發瘋哦...”
“老夫修行八十年,心如止水,血河亦不能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