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婉坐在書案后翻著手里的文書,因為頭低著,又離趙瑾煜有些遠,所以趙瑾煜斜眼看過去,便只能看到杜清婉的小半個側臉。
趙瑾煜靠著椅背,盯著杜清婉看了一陣忽然說:
“賈飛林身邊有個女人叫木子,極受賈飛林的寵愛,你想辦法接近一下她,我想你知道該怎么做。”
杜清婉并沒有像趙瑾煜想的那樣會追問一些問題,她只是平靜地應了聲“是”,就又低下頭看面前的文書。
杜清婉的態度讓趙瑾煜莫名的有些懊惱,他不想承認自己其實是希望杜清婉因為這個問題主動和多他交談幾句,便輕哼了一聲起身往帳子外面走去。
外面傳來吵鬧聲,杜清婉飛快地跑了出去,因為她聽到了烏蒙的哭聲。
烏蒙被童方攔腰抱著,但還在拼命掙扎,趙瑾煜黑著臉,童方尷尬地笑著對趙瑾煜說:
“將軍,都怪屬下,一下沒看好,就讓這小子給跑出來了。”
烏蒙一眼就看到了掀開帳簾的杜清婉,他毫不猶豫地低頭在童方的手上咬了一口,趁著童方猛然吃痛,烏蒙掙脫開他的手往杜清婉身邊跑去。
烏蒙跑過趙瑾煜身邊的時候,趙瑾煜并沒有阻攔,只背手冷眼看著烏蒙沖到杜清婉懷里大哭起來。
杜清婉對著趙瑾煜和童方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半拖半抱地把烏蒙拉到了一邊,低聲責備道:
“你鬧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們要來干什么了?”
烏蒙依然哭,卻把嘴湊到杜清婉耳邊低聲說:
“姐姐,我怕姓趙的欺負你,我想留在你身邊,我可以保護你。”
杜清婉心里淌過一陣暖流,低聲對烏蒙說:
“他確實看出了我是個女人,但是他一點也不喜歡我這樣的,還說我是個木頭,所以你只管放心就是。”
杜清婉的話語里帶著難得的笑意,明顯因為這件事情很高興。
烏蒙還是有些不相信,他一邊繼續哭,一邊偷偷拿眼打量遠處的趙瑾煜。
杜清婉掏出帕子給烏蒙擦干了眼淚,低聲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他留下我是為了讓我去接近賈飛林身邊的人,這正好是我們需要的,所以你要聽話,好好地待在這里,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去找你。”
烏蒙盯著杜清婉,似乎想從她的眼神里確認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杜清婉笑了一下,湊近烏蒙的耳邊說:
“我不騙你,那個人的東西特別整潔,我懷疑他有潔癖,我是睡在帳子里的地毯上的。”
烏蒙終于抿著嘴唇笑了,對著杜清婉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后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
“我會聽話,姐姐放心吧。還有,你別聽那個人胡說,姐姐你才是最好的女人,和我娘一樣。”
烏蒙說完站起身,快步跑到趙瑾煜面前跪了下來,然后砰砰地磕了幾個響頭說:
“小人打擾將軍,小人知錯了,請將軍責罰。”
趙瑾煜看了一眼正向他走來的杜清婉,并不理會烏蒙,只對童方說:
“把他帶走,再敢胡鬧的話,就把他送去做苦役。”
烏蒙又磕頭謝了趙瑾煜,然后一步一回頭地跟著童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