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壽宴來得快,去得也快。
或許壽宴本身就是一個幌子,來給太后過壽宴的人,東楚的官員也好,北趙和西燕的來使也好,都只是打著為太后祝壽的幌子,達成自己的目的罷了。
這種大型的宮廷宴會,也只是給四國的人一個齊聚一堂的機會,斗斗詭計,耍耍心機。
離央對這次西燕的來使程天祁有些了解,雖然是西燕的大皇子但因為是后妃所生因此沒能被立為太子。說起西燕這一輩的皇室成員,倒是比東楚單調許多。東楚皇子的數量已經排到兩位數了,西燕加上公主卻還不到東楚的一半。能被人叫得上名字的也不過打頭的三個,大皇子程天祁,二皇子,也就是太子程天凌,以及......小時候出了意外導致下肢癱瘓的三皇子,程天玥。
也因為這個,程天祁和程天凌的斗爭基本不帶他玩。程天玥也不在乎,從小他就被送到扶生閣養病,后來干脆被老閣主收了徒弟。不過“據說”老閣主隱退的時候沒把位置傳給他,而是傳給了他的師弟頌先生,或者直接叫頌閣主。
為什么是“據說”呢?因為只有離央知道,哪有什么頌先生,不過就是程天玥罷了。而且這家伙的腿早就好了,一會是西燕病懨懨的三皇子程天玥,一會是扶生閣威風八面的新閣主頌先生,程天玥演戲演的高興著呢。
離央瞥了一眼身邊不請自來的翹著二郎腿的程天玥,無奈道:“西燕來使名單上沒你的名字吧,你自己偷偷跑來婁陽干什么?”
程天玥不高興的撇撇嘴。
“我怎么就不能來,之前在厲州咱倆成天一塊玩,你來了婁陽可好,一年一年的見不著人,我要是不來找你,你都忘了我這個青梅竹馬了。”
離央不知道因為這句“青梅竹馬”翻過多少個白眼。
松尺山和扶生閣都在厲州地界,離得也不遠,真算起來,離央和程天玥確實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但是離央一點都不想承認就是了。
“平時你來也就來了,可是現在程天祁還在婁陽,你真覺得你演技巧妙絕倫,站著坐著不是一個人了。要是被他發現你,西燕的渾水可夠你蹚的。”
“也就你知道是我才覺得我演技不好,就程天祁的腦子,我去他眼前轉悠三圈他也認不出我來。你別擔心了,我從小就不在西燕長大,我爹都認不請我。再說了,我這次還就是為了程天祁才來的。”
離央一聽這話也不開心了,語氣冷淡,“哦,合著你也不是來找我這個‘青梅竹馬’的。”
程天玥臉色一僵,“別別別,離央妹妹,我錯了,我真是來找你的,程天祁這事跟你也有關系,你肯定感興趣。”
離央興致不高,依舊冷冷看他,“哦,是嗎。”
程天玥嚴肅道:“真的,我得到消息,你們東楚太后壽宴過后,趙炎會和程天祁單獨見面。”
離央聞言也認真了起來,這事她沒收到消息。
程天玥知道她的意思,“趙炎那邊瞞的緊,從他那探不到消息。我是在程天祁身邊有人,才知道有這回事。”
離央心中微沉,她也知道趙炎是塊鐵板,她在他那吃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她同樣奇怪程天玥的轉變。
“你什么時候也開始搞小動作了,你不是不參與這種事嗎?”
程天玥嘆氣,“我從小被放養,沒在皇宮參與這些勾心斗角,卻不代表我沒經歷過。你也知道,小時候在扶生閣別人就沒少給我下絆子,不過這些年我也開竅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現在是沒想動我,等到他們看我不順眼的時候,我豈不是任人宰割。”
他又道:“而且你看,事實證明做這些事情還是有用的,我剛上手,就抓住程天祁的小辮子了。我也沒想怎么樣,只是我好歹也是西燕掛名的三皇子,在梁止還有一塊封地呢,總不能讓他們胡搞亂搞把西燕搞得烏煙瘴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