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碾霜碎玉急急忙忙帶了一對女衛進來,沒成想看到在水池子里還有另一個男人。
我身上未著寸縷,男人也是衣襟敞開頭發被水沖的亂糟糟的,一時之間仿佛我與他陷入了一種狗血劇情。事實上我雖然心里慌得一匹,面子上卻還是強忍尖叫故作鎮定讓碾霜過來伺候我穿衣。
這個很沒形象也很粗魯的男人撥開臉上的頭發,露出五官來,叫我不由一個踉蹌。
“謝道長!”
“永壽公主……不,是太女殿下,謝不意無意冒犯太女殿下,望請殿下見諒。”
碎玉啊了一聲,又聽碾霜的話將一條白色的大抵襯裙捧過來幫我穿上。碾霜見我神色晦明不清也不說話,安靜地給我穿好衣裳之后,拿了一塊干凈的毛巾把我頭發裹了起來,再彎腰給我穿木屐。
謝不意一路頂著一眾女衛們的怒視,隨我一道從女湯之中出來,又被裴殷叫人帶去客房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整理好儀容之后再來見我。此時我正在逗鳥,裴殷送來了一對白梅雀,十分罕見。
“謝不意見過太女殿下。”
我抬眸望了過去,換上了一身藍色晉制長衫的謝不意在無意中,和我穿上了一套情侶裝。
裴殷:“謝道長這身長衫似乎有些不相稱,我帶道長下去再換一身好了。”
“不必,已經換上衣裳再換來換去折騰,影響謝道長內傷療養。”在水里的時候我便察覺到這人身上有內傷,與我和他的上一次相見隔了一年多,沒曾想謝不意一個道士,也會惹上江湖恩怨。
謝不意也注意到衣著有礙,連忙向我道歉,“未曾注意到太女殿下身上衣著顏色,沖撞了。”
“你我之間一報還一報,這一次孤念你也是無奈之舉,與你去歲救了我一命相抵,互不相欠。”
魏崢臉上生起一道莫名的哀怨,瞪了眼謝不意之后,伸手過來將我面前的鳥籠提走了。我張了張口本來想說些什么,外邊又進來一個裴家的扈從:“太女殿下,二郎君,那兩人都死了。”
“死了?”裴殷疑問道。
那扈從說:“小的們一路循著噪鹛追蹤而去,那兩人闖進了后山中了陷阱,被大郎君飼養的那匹銀頭狼給咬死了。說來也是他們二人命當如此,銀頭狼前幾日犯了錯,大郎君罰它餓肚子來著。”
“得了,上趕著給人當美餐去了。”裴殷笑。
我則望了眼謝不意,想聽他解釋一下自己為什么會冒然闖進來的理由。魏崢拿了一塊沁了水的帕子過來,我乖乖地把手遞過去,他一邊側身擋住了謝不意看我的目光,一邊輕輕地為我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