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德妃娘娘跟前的內常侍胡公公求見。”云岫手上還端著一張漆盤,盤子里是一碗燕窩。
胡忠蘭是德妃身邊的老人,也是德妃的心腹,幾十年來伺候在德妃身邊,關系親近非常。如果說德妃身邊有什么腌臜,胡忠蘭一定會是那第一個將這些污穢處理干凈,卻不驚動德妃的忠仆。
我點了點頭,讓人宣胡忠蘭進來。
我低頭喝著燕窩羹,胡忠蘭在門口行了個跪禮:“奴才胡忠蘭,給太女殿下請安了!”
“胡大人起來吧,什么風讓您老人家跑這一趟,可是德妃娘娘有事?”
胡忠蘭謝過恩之后,起身走到離我近一些的地方再次跪下,回道:“回太女殿下的話,奴才此來是遵德妃娘娘的口令,來向太女殿下表明態度的。巫蠱案與齊王絕對無關,還請殿下大量寬宏。”
“啊?”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扯上了我五哥慕容珝?
之后我才從胡忠蘭口中得知,被押解到天牢中的三條走狗中,有人亂咬關系,咬上了德妃。最后又被張貴妃母子那一系的人添油加醋,攀扯到了齊王慕容珝的身上,畢竟他是唯一的親王爵了。
我一碗燕窩連一口都沒吃完,便叫云岫給撤了下去,“胡忠蘭你在外邊等孤一會兒,待孤更衣之后,隨你一道去看看德妃娘娘。”因為這件事的關系,護子心切的德妃著急地都已經暈過去了。
凝露雖然燒廚是一把好手,但是在伺候人這方面仍然有些欠缺。好在有錦溪的幫襯,我的衣裳很快便更換好了,至于發髻本就不算亂,略加休整就可以出門,但還是戴上了象征身份的太女冠。
德妃住的地方叫“長天一鴻”,園子前有一排碧綠的翠竹,后面是太液池的支流,能看到幾只天鵝在戲水。
容人通稟的同時,我已跨步進了門:“德妃娘娘,可好些了?”
“太女殿下來了,快快請上座。”德妃娘娘病容懨懨精神不大好的樣子,顯然是嚇壞了。
我并未往上座走,直接到了她的床前在邊緣坐下:“您放心,五哥不是謀害我的真兇,我都知道。父皇也會相信他的,您不用過于憂心焦慮,放寬心態,讓自己恢復起來。”
“太女?”
我笑道:“您也是我父皇身邊侍奉了多年的老人,應當比我這個女兒還要熟悉他吧?捕風捉影的事沒有證據,無論是我還是父皇,都不會妄自定一個人的罪。”
“五郎能一輩子做一個富貴賢臣,也是極好的其實。”德妃豁然開朗,心情也舒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