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不愿意硬攀老鄉顯得貧氣,隨即將自己是巴香人,如今在東粟國長住的事情對羊姑姑講了,然后說道:“如今算來,已經離開巴香十多年了。”
風華不卑不亢的樣子很對羊姑姑的心思,按說現在他沒有住的地方,正是求人的時候,他卻沒借著鄉音攀老鄉,羊姑姑很喜歡這位小老鄉的實誠。
“那好得很。”羊姑姑笑道,“封公子,你也不要麻煩著搬家了。你繼續住在這里就好了。”
她見風華停住手看過來,不愿他誤會自己先前是霸著房不給他住,“這次大人有些事情要做,臨時增加了許多隨從,確實房子都滿了。不過我得隨時跟著我家大人,不見得會到這里睡,橫豎一晚上的事情。”
“這怎么好意思,”這回輪到風華過意不去了,“其實我是真的答應了戲班子里的一個小孩子去聽戲,如果不去只怕他會挨訓。”
“什么戲班子?”
風華將羊姑姑讓到屋子里的主位坐好,將花月班的事情,還有貴兒到處拉人去聽戲的事情,對羊姑姑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羊姑姑頓時來了興致,饒有興致的笑道:“聽公子這么說,似乎對戲劇很內行?”
“豈止是內行?”風華笑道,“我考過學士以后,在東粟國伶人館學了很多年,此去京都,正是要參加帝國書院伶人館今年的大比。”
風華說完這番話,暗自留意羊姑姑的反應,若是對方有嫌棄之意,他也就不深交了。
羊姑姑聽他說自己“考過學士”,然后再進伶人館學習,眼前一亮,認真的說道:“伶人并不需要一定是學士,只要經過考試,有天分者即可入學。你既能考上學士,還能進入伶人館,雖然不能說很難得,可也算素質上乘的了。”
風華沒想到羊姑姑居然在夸自己,放下心來,暗笑自己心里有鬼,才會擔心別人瞧不起。
他剛要謙虛兩句,只聽羊姑姑接著說下去,“你這倒是難得,大人也常說,要鼓勵伶人多讀書,明事理,不見得就比那些讀書人差到哪里去了。”
風華深以為然,在老鄉之外又生出許多知己之情來,兩人從“讀書人”聊到“讀了什么書”,正說的熱火朝天,有跟班進來,將羊姑姑叫到一邊說話。
伙計見兩人談的投契,悄悄過來問風華要不要準備吃食,“這位姑姑聽說在大人身邊很得力,和公子又是老鄉,難得敘敘話!”
伙計固然有做生意的念頭,說的倒也不差。風華點點頭,讓伙計去準備。
等羊姑姑與跟班說完話,伙計帶人送過來一鍋老母雞火鍋和幾個涼碟。老母雞是灶上一直燉著的,小伙計一開鍋蓋,滿屋都是濃郁的香氣,很是引人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