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秀秀剛剛給眾人倒上茶,桂卿與羊姑姑也回來了,兩人依舊男裝打扮,只是桂卿的帽翅上面,多了一朵紅的格外醒目的玫瑰花。
“你這是……”雪月迎了過去,不解的看著那朵怎么看怎么曖昧的花,片刻后也明白了,“花苑坊姑娘送的?”
震旦國風氣并不保守,像花苑坊這樣的地方,有許多唱歌跳舞的歌房舞社,接待為數不少的女客。
“不是,”桂卿大大方方,“我沒有去花苑坊,這是伶人館在書院外演出,有個伶人送的。”
雪月大體知道伶人館的情形,與書局為伶人投心差不多,伶人表演時,觀眾可以買花送給伶人,不是本人,而是扔進有伶人名字的花籃里,誰得的花朵,誰就會名次靠前,出場的機會就越多。
伶人也會把自己花籃里的花送給心儀的觀眾,所謂心儀當然只是一種說法,一般都是送給自己最大的那位支持者。
樊桂和劉根對這種八卦最是上心,聞言樊桂接著問道:“桂萱姑娘捧哪位伶人?”
樊桂和劉根此刻容光煥發,一看就是有了格外心儀的邂逅,只是彼此心知肚明,誰也不說出來。
桂卿擺了擺手,笑道:“得了得了,不要提了,沒什么名氣的,也沒有人捧,我就買了些花送去,他就送了我一朵。”
竟然是這樣,樊桂和劉根頓時覺得這姑娘傻氣,如果都像她這樣同情沒人氣的伶人,恐怕根本同情不過來。
只是這不過是玩樂的事情,他們不在意也就不再詢問,只等著雪鳴兄妹說他們的正經事。桂卿和羊姑姑知道他們要商量公事,告辭離開了。
待雪月將事情進展說出來,二人聽說雪鳴已經找到了糧行,只有欣喜事情有了這么大的進展的份,而且是上司自己完成的,他們二人這一路吃喝玩樂過來,就顯得用處不大了。
于是他們二人爭著開口,樊桂是洛知事的人,先拍胸脯保證:“知事府不要緊,要補什么手續,都由我去辦。”劉根也趕緊接上話頭,承諾國相府那邊,由他去找劉唱。兩人商量好明天他們就出發,也回去睡了。
雪鳴則是直接安排由雪月代表薛記錢莊與水秀糧行的人談談借糧食的事情,“我要去城主那里赴宴,糧行那里有尋芳牽頭,你只管按著禮數去拜訪就是。”
雪月沒有多說什么,以雪鳴的身份,不方便出現在河幫,只是若是他與河幫關系匪淺,卻也不能不露面。
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問,明天相機行事比較好。正如哥哥說的,萬事有尋芳安排。待這些都說好,時日已經不早,兩人也趕緊回去睡下了。
到得天明,尋芳帶著水秀糧行的老板來到船上,雪月見雪鳴對這位糧行老板淡淡的,猜測與雪鳴接頭的人不是這位糧行老板,而是比這位老板更大的角色。
雪鳴只是略微敷衍了兩句,知道了這位老板姓梁,大刺刺的對雪月說道:“你與梁老板談,我要去赴水秀城主的宴席,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