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的臉沉的都要滴出水來,每到一戶,直接出示了駕貼,有些不滿的勛貴高官當即溫順的像個小貓,乖乖讓錦衣衛入內。
一來錦衣衛雖說如今的名聲不像當年那般臭了,牟斌這個指揮使一直以來倒也是和善,但錦衣衛百年的余威依在。
最重要的是,有駕貼啊,駕貼,那背后,就是陛下的意思啊。
有些自以為和牟斌有些交情的勛貴高官還想和牟斌套些近乎,問問原由,可牟斌理都不理,很是尷尬。
牟斌最后離開時也只是冷冷丟下一句不該問的別問就帶人離去。
這一折騰,已是戌時,牟斌此時已經牙關打顫了,明明這夜間有些涼了,冷汗止不住的下流。
一個最可怕也是牟斌最不敢想的念頭終究有可能成真了,太子,出京了。
牟斌到了宮門口,早就有小黃門在此等候,一見牟斌立刻就帶入宮了。
一路上牟斌都在想著如何措辭能委婉一些,等到了暖閣,一般這個時候,往日里陛下早早就去了坤寧宮,依著陛下節儉的性子,暖閣早就是黑漆漆一片,而今日卻依舊燈火輝煌,看來陛下一直在等他啊。
牟斌慌不迭遲的進了暖閣,剛剛跪下,還未行禮,弘治皇帝就已經開口了:“好了,無須多禮,如何了?”
牟斌五體投地,終于開口:“陛下,臣,臣今日帶領錦衣衛將京師上下都查遍了,還是沒有找到殿下,臣斗膽猜測,殿下已經不在京師之中,出京去了。”
“碰”的一聲,那鎏金瓷碗已經是粉身碎骨,弘治皇帝癱坐在龍椅上,臉色發白:“出京,太子出京做什么,朕為何從不知道,為何從來沒有人稟告過朕……”
牟斌死死跪倒在地,說到底,這次錦衣衛可是丟了大人啊,搞不好自己這一次也要住進昭獄里了。
蕭敬也趕忙跪下,錦衣衛事前不知道一點消息,那東廠呢,東廠在大內遠非錦衣衛可比的,錦衣衛有錯,東廠又如何逃脫的了干系啊。
蕭敬此時對劉瑾咬牙切齒,恨不得扒了那崽子的皮,蕭敬想當然的以為,太子深居宮內,定是那劉瑾媚上才干出的如此好事。
同樣都是太監,這一代人不如一代人了,看看咱家,輔佐陛下,再看看劉瑾,什么個玩意兒。
蕭敬突然想起來什么,惶恐開口:“陛下,奴婢記起來了,昔日在東宮,殿下經常說是要以后遠征大漠,雪土木堡我大明之恥,為英宗皇帝報仇,莫不是那劉瑾攛掇殿下,殿下年幼,這性子也不成熟……”
弘治皇帝腦子一片混亂,蕭敬的話更是讓他心亂不已,自己這個傻兒子該不會真的去邊關了吧。
這個消息這一下子徹底壓垮了一天之中惶恐不安弘治皇帝,弘治皇帝癱在龍椅上,突然老淚縱橫:“我的兒啊,我的兒啊,照兒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父皇,母后,太皇太后又該怎么活啊。
朕記得以前的照兒聰明好學,就是貪玩了些,怎么如今這樣了啊,都是父皇的錯啊,都是父皇的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