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來一些的劉瑾幾乎咬牙切齒,該死的谷大用,這是分明要下死手啊。
劉瑾現在恨不得生吃活剝的谷大用。
“喲,這不是劉公公嗎?有些日子不見了,身子還好?
看起來這腿腳還真是快啊,這么快就從西山趕回來了?”
隨著話音,劉瑾看見要死不死的谷大用笑瞇瞇說著。
劉瑾好不容易壓下自己撲上去的**,冷哼一聲。
“劉公公,殿下還等著您呢。”
谷大用適時提醒到,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話一出口,劉瑾就如同落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一步一步往殿內挪著,看的谷大用如同吃蜜一般。
“奴婢,奴婢劉瑾,見過殿下。”
劉瑾死死把頭磕在地上,好半天的時間也沒有聽到聲響,更是惶恐不已,大汗淋漓,濕透了里衣。
“奴婢?劉瑾,你是本宮的奴婢嗎?”
悠悠一句不悲不喜的話,在劉瑾眼里,不亞于誅心之言。
劉瑾狠狠磕頭,帶著哭腔:“奴婢,奴婢是殿下的奴婢,現在是,以后也是,一直都是殿下的奴婢。”
“抬起頭來”。
朱厚照厲聲說到。
劉瑾戰戰兢兢抬起頭,只是一下,就心涼了半截。
一向和善的太子爺如今眼里冷漠至極,冷冷的打量著劉瑾。
地上還散落著一地的金銀珠寶,金錠銀錠。
“本宮還能信你嗎?”
“能,能,”劉瑾連連點頭,一把鼻涕一把淚,“殿下是奴婢的天,殿下問什么,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誆瞞殿下。”
劉瑾知道,這是太子給的自己最后一個機會,自己要是把握不住,太子絕對不介意把自己送走。
“寧王府送來的?”
朱厚照淡淡一問,卻讓劉瑾瞬間緊繃起來,不過眨眼間,就連忙點頭。
“那就說說,什么時候開始的,送了多少銀子了。”
劉瑾陸陸續續開始回憶起來。
早在弘治八年,他來東宮做了管事太監不久以后,就被寧王府的人看上了。
來的人沒有所求,出手闊綽,第一次見面就是一套宅院,說是交好劉公公的,還望劉公公給個薄面。
劉瑾當時也只不過是個無權無勢,靠著每月例錢過活罷了,哪里見過如此豪爽的人。
再說了,人家也沒說讓自己干嘛,這一時間鬼使神差之下,劉瑾也就收了下來。
這一收可就不得了了,年年都有人來給自己送銀子,少則兩三千兩,多了,出了銀票,現銀,還有些白玉鐲子一類的東西。
來的人只說與劉瑾交好,從不求劉瑾辦事,也不打聽什么,讓劉瑾收的是越來越心安理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要不然,也不會被谷大用抓住。
劉瑾說完以后,急忙表著忠心:“殿下,殿下,奴婢真的沒有往外說些什么,真的沒有往外說什么,只是奴婢一時間昏了頭,才放心如此大錯,殿下饒了奴婢這一次,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朱厚照看著痛哭流涕的劉瑾,看起來,不像是說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