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跟本宮來。主仆二人進了殿,屏退了其他人。
半柱香的功夫,朱厚照沉默不言,弄得劉瑾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忐忑。
朱厚照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進宮找自己老子攤牌,朱厚照也確定,就憑借這件事,別看自己父皇仁心,恐怕到那時,也是勃然大怒。
有了廠衛介入,接下來的事情就好查多了。
只是冷靜下來的朱厚照再三衡量之下,還是覺得要有十足的證據。
畢竟,這身份,事件太特殊,太敏感,他深怕辦成一件懸案。
誰又能保證,廠衛里面沒有他們的人?
朱厚照要的,是一個破局的人。
“劉瑾,本宮能信你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問,劉瑾整個人心都涼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問啊。
奴婢對主子的,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
還沒等劉瑾回話,朱厚照自顧自答了起來:“對,本宮應該信你,本宮若不信你,又該信何人?
你是本宮的伴伴,與本宮榮辱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本宮做了皇帝,你劉瑾才能成為宮里的祖宗,才能享受到權力。”
劉瑾顫抖跪下,不敢抬頭。
太子說的,太可怕了,已經不是他一個奴婢能插的了嘴的。
朱厚照不免的有些好笑,他越來越明白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皇帝會寵幸閹人了,即便是圣明如唐玄宗,依舊是出了個大宦官高力士。
以前有,以后也不會斷絕。
這不,自己面前的不就是一個權宦的種子選手,還有百年以后不輸給前人的九千歲魏忠賢。
尤其是朱厚照知道,有那么多雙的眼睛都在盯著那張自家的椅子,那張自家日后要坐上去的椅子時,從心底里有一種恐懼。
這世上,有藩王披龍袍的,有權臣武將坐龍椅的,可就是沒有太監篡國的。
正是這些閹人,得皇帝信任,無論是明君還是昏君,都喜歡放權給其,讓他和那些百官斗,自己做一個高高在上的仲裁者。
只是,朱厚照看著劉瑾的這個樣子,不免的有些擔心,現在的劉瑾,和之后的立皇帝有著千差萬別,即便是有了忠心,可能力呢?
這也是個硬傷啊。
現在自己最缺的,就是能調查清楚的人。
還有誰能為自己所用呢?
朱厚照腦子里走馬觀花,劉瑾,谷大用,蕭敬,牟斌,東廠,錦衣衛,廠衛,廠衛,對了,自己怎么把他給忘了。
“劉瑾,你知道西廠嗎?”
輕飄飄一句話,在劉瑾耳朵里如同五雷轟頂。
入宮這么些年,西廠的名聲怎么可能沒有聽過,不只是他,恐怕這朝廷上上下下,誰不知道西廠啊。
成化十三年,先帝于東廠之外增設西廠,與東廠及錦衣衛合稱廠衛,用太監汪直為提督,其權力超過東廠,活動范圍自京師遍及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