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皇帝,朕待會要有風度………
劉健掃視了殿中一眼,才徐徐出殿道:“今日朝議……”
陛下,臣有事要奏。”還不等劉健把話說話,戶部給事中華昶就站了出來。
華昶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好像在他來之前,他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所奏何事?”弘治皇帝心里直罵朱厚照,這就是你胡鬧的下場,要開始了,造孽啊。
華昶振振有詞地道:“陛下,臣今日上書一事,事關殿下,還問陛下,殿下為何不在?”
“……”
弘治皇帝看了蕭敬一眼,蕭敬立馬明白過來,清了清嗓子,“殿下昨日感染風寒,今日身體不適,尚未早朝。”
話音剛落,就有小宦官入殿:“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這,弘治皇帝傻了,蕭敬也傻了,就連華昶也傻了。
這,有點寸啊。
弘治皇帝內牛滿面,你說你躲在東宮就躲在東宮吧,為何偏偏又要來啊,你來早點來吧,朝會你還遲到………
逆子啊,逆子啊,你這是故意坑你老子我啊。弘治皇帝上了這么多次的朝,還從來沒有過這么尷尬的一次。
沒有辦法,弘治皇帝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字來,“宣”。
朱厚照精神百倍地走進奉天殿里,他昨晚在西山忙活了一夜,今早剛剛補了一覺,半個時辰而已,就緊趕慢趕的往宮里趕了。
笑話,今日我朱厚照是主角,還怕你。
朱厚照就連磕著頭都感覺比別人更加有力,眾人一看,我的天,面色紅潤,這哪里像是感染風寒的模樣。
弘治皇帝平和一下心情,露出了咬著后槽牙的笑,親切的問候道:“太子,朕聽說你昨日偶感風寒,今日的身子可是好了一些?
朕不是讓你在東宮里好好兒歇著,怎么今日還來,身子骨才是第一位的啊。”
朱厚照一臉懵逼,頗有一種四顧茫然的感覺。
弘治皇帝無言了。自己的兒子不是挺聰明的啊,怎么在這么關鍵的時候怎么蠢的跟個傻子一樣。
這個時候,張某懋疾手快,立馬開口道,“陛下,老臣看殿下面色通紅,想來昨夜定是高熱,還是請殿下莫要受風,快快歇息為好。”
“是啊是啊,臣看殿下這身子骨貌似體壯,實就虛弱,莫要風邪入體啊。”
“還請殿下保重身體,快快歇息。”
一時間,勛貴們紛紛化身老中醫,一個個的開腔都說太子病了,千金之軀,如今還是養病為上啊。
弘治皇帝剛想順手離開推舟,把太子弄下去,大伙都怕啊,太子這就和個雷一樣,天知道他會不會炸,別把大伙都送走了了。
可沒有想到,卻被華昶搶先了一步。
華昶哪里可放過這個自己揚名的大好時機,竟是膽大包天,上前拉住了朱厚照的衣袖,頗是有些咄咄逼人:“敢問殿下身子如今還好?臣有些事想問殿下,不知殿下能不能……”
華昶此舉,朱厚照倒是沒有什么,但眾人大驚失色,身后的那些御史給事中們也都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