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步東有些緊張的嗓子發干,手心不住的冒汗。
西山的事情平日里都是他在經手去辦,雖說平日里太子重視,自己做的,也算是安分守己了。
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萬一這娃娃要是哪里說錯一句,引得陛下雷霆之怒,自己,可就算是完了。
弘治皇帝細細聽著,他是一個好皇帝,這一點,朱厚照都不得不承認,自己比不上自己老子啊。
弘治皇帝聽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這下子,謝步東差點嚇尿了,咋了,咋了,哪里說錯了,陛下看起來怎么有些…………
“太子,你來。”
“父皇,兒臣在呢”,朱厚照不免得也有些緊張起來了。
“朕聽這孩子說,西山每日供應的,只有中午的一頓飯食是干的,其余的,都是稀的,可有此事?”
“是啊,父皇,怎么了?”
朱厚照覺得沒毛病啊。
“胡鬧,朕聽這孩子說,每日晚間都吃不飽,想來小小年紀的孩子都是如此,那些青壯,每日都是勞作,若是連飯都吃不飽,這叫什么事?
那豈不是到了最后,人人心生不滿,你這西山如何安穩?
西山每月所掙得錢銀,所巨多少,拿出來些,花費不多,卻能使得人心安穩,這可是事半功倍啊。
朕在奏章里,看了不知道多少各地的巡撫上奏,百姓無食,被逼的落草為寇,或是流民,最后成了大患,朝廷是費盡心血啊。
你不知道,朕知道,人要是吃不飽飯,心里有了怨氣,一旦鋌而走險,就不堪設想,你知不知道。
朕知道,你平日里習慣了甩手掌柜,這等事情恐怕朕今日說,你今日才知?
主管此事的是何人?將人傳來,朕要替這些百姓問問他。”
最后一句,分明是在問罪啊。
這下子,謝步東傻了。
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啊,太子不管事,那陛下就要找管事的人了。
聽到最后弘治皇帝要問罪于他,謝步東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大限已到,閻王索命一般,心都要炸了。
謝步東踉踉蹌蹌跪了下去,在地上騰挪,“陛,陛下,此事,此事是草民經辦的,是草民,草民沒有想到,還望陛下,陛下饒過草民這一次,草民,知,知錯了………”
謝步東說話哆哆嗦嗦,整個人恐懼到了極點。
“父皇,兒臣,倒是有些要說的,”朱厚照適時的開口解圍到。
弘治皇帝看了一眼朱厚照,沒有做聲,意思是繼續。
“父皇,此事,就是兒臣安排的。
在西山的飯堂,除了剛來的時候,百姓居無定所,無米下炊,才在飯堂吃飯。
鎮國府先是支了工錢,又讓青壯搭好了草棚,這不到一個月,家家戶戶也基本上都是安好了家,在家吃飯。
這在西山飯堂吃飯的,大都是些鰥寡孤獨者,還有些孩子,所以,兒臣就安排他們在西山統一吃飯。
這,畢竟老人和孩子,還有些手腳不便的人,所以,兒臣安排的,就是一頓干,兩頓稀。
再說了,父皇,兒臣這個標準,不低了,出了西山,恐怕再也沒有一出可比得上了。”
朱厚照這話說的沒錯,除了他,誰還能花錢養著老人,小孩,還有殘疾人,還是一干兩稀,這待遇,這標準,說出去,羨煞旁人啊。
此時,王和在一邊也是急急忙忙搭腔:“陛下,陛下,你別聽這娃娃瞎說,娃娃瞎說呢。
太子爺,太子爺說的沒錯,這一頓干兩頓稀的,都是往年農忙的時候才有的啊。
還有這飯食,都是好飯食啊,往年都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啊。
老漢,老漢和那些娃娃,老頭什么都做不了,有這些,老漢都覺得心里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