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線索,在這,斷了。
弘治皇帝冷冷的看了蕭敬一眼,蕭敬只覺得平日里在熟悉不過的陛下變得格外陌生,心里不由得打起鼓來。
“你的意思,有人謀害皇后和皇嗣,朕,就不查了?”
蕭敬急忙再次跪下,“奴婢,奴婢絕無此意,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婢這就去查,定會查的水落石出。”
弘治皇帝看了眼朱厚照,發現朱厚照分外的安靜,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太子,怎么了?”
“父皇,兒臣在想,這藥,是從哪里來的?這藥,應該不是太醫院的,定是宮內有人從宮外帶進來的。”
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
“蕭敬,知道該從哪查了嗎?”
“奴婢,奴婢清楚了,奴婢這就去查這幾日負責采辦的人。”
弘治皇帝如今已是疑心大起,“罷了,照兒,你帶著蕭敬去查,不管牽扯到誰,都要水落石出,聽清楚了嗎?”
“是,兒臣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朱厚照斬釘截鐵保證到。
蕭敬心都提到嗓子里了,陛下的意思很明白,陛下只要繼續追究。
宮里這么大的隱患,換做是誰也不會放心。這次陛下怕是不會輕輕放下,要狠狠整治一番。
他蕭敬的眼眸中惶恐,陛下如今誰都不相信了,就連自己,也是半信半疑,怕自己不盡心。
所以,此事,只有交給太子著手來查。
不管是誰,太子,絕不會心慈手軟。
弘治皇帝繼續說道:“京師這邊要加強守衛,所有出入口,都需要加派人手,不得再出任何差錯。
此事,讓錦衣衛去辦,東廠,就跟著太子查案。”
蕭敬道:“奴婢遵旨。”
弘治皇帝長嘆了口氣,心里記掛著張皇后,揮揮手:“退下吧,至于其他的事,太子決定吧。
若是太子拿捏不住,再來朕商量著辦。”
一直紋絲不動的朱厚照應下,道:“兒臣遵旨。”
這一次,朱厚照真的火大了。
自己母后差一點就一尸兩命,就憑著這一點,誰都別想有好曰子過。
出了暖閣,天已經黑透了。
外頭提著燈籠的太監久候多時,連忙湊上來,道:“見過殿下,殿下這是?”
朱厚照想了想,道:“去鐘粹宮,對了,蕭敬,負責宮里采買的是哪一監?今天夜里,多半得留在那兒來查辦案子了。”
“回殿下,宮中采買,皆有內宮監負責?”
“讓人去將這些日子有關的人,全都拿來,本宮在鐘粹宮審。
對了,司禮監把相關人的卷宗調來,本宮要一一過目,把他們的住處一一搜查一遍。”
“是。”
蕭敬倒也不啰嗦,在前提著燈籠引路,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到鐘粹宮這邊。
宮里的規模實在太大,哪怕是內宮的東六宮之一的鐘粹宮,也是有數里遠的路,再加上又是黑燈瞎火,小半個時辰,這都還算快的。
鐘粹宮外,密布著一隊隊的親軍,里頭燈火通明,隱約有嘈雜聲。
外頭的侍衛見了朱厚照,連忙過來行禮,朱厚照只是點點頭。
先到的,乃是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