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隨著劉健靠右而行,勛貴則是在張懋偏左,朱厚照在正中,五位宗室藩王都在朱厚照身后。
大朝會,百官無言,太監噤聲。
進了奉天殿,站位都是極有講究。
殿當有資格入殿朝會的權臣大員們就位站定,一身正黃龍袍的天子終于出現,蕭敬一身紅袍白玉,站在后邊。
百官便要跪下叩見皇帝,可這一次朝會顯然與以往大有不同。
皇帝更是沒有急于落座,面容肅穆的蕭敬朗聲道:“今日早朝,太子上前,無須下拜。”
朱厚照嘿嘿一笑,坦然受之,上前的時候,還朝著弘治皇帝眨巴著眼睛。
弘治皇帝瞪了一眼,朱厚照這才正經起來。
接下來,蕭敬出聲后,所有人緩緩跪下,如潮水一般迅速涌去。
不說廣場上那些不得見到天子龍顏的朝臣,奉天殿上三百余臣子跪拜以后,也只能望見龍椅上皇帝的雙足。
那些個藩王,更是不知多少年沒有下跪行過禮了。
有些大腹便便,動作蹣跚,可絲毫不敢怠慢,有板有眼。。
“眾愛卿平身。”
聲音響起,百官又如潮水般起身。
只是奇怪,議論之事,一直都沒有牽扯到諸王,最先論的,乃是天花。
自從牛痘開始大規模接種以后,這天花基本上就被控制住了,順天府以及各地都是三日一報,內閣整理完以后交給司禮監,弘治皇帝總是第一刻就翻閱起來。
增長極為緩慢,到現在,也不過患病五千余人,死八百。
這個數字,大可以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蕭敬宣讀旨意,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這種大朝會,光是禮儀就花費不少時間,議完此事以后,光是退朝,就得花費不少時間。
百官散去時,不知是誰回頭一眼,差點嚇得滾了下去。
弘治皇帝一手扶在雕龍欄桿上,目視著遠去的官員和藩王,身邊之跟著個朱厚照和蕭敬。
“你說說,這些藩王,誰有反心,誰想做皇帝?”
蕭敬躬身一邊。
“兒臣看來,人人都有,做皇帝嘛,誰不愿意?
只是看誰有這賊心,也要有賊膽。”
朱厚照撇撇嘴。
“這話有理,那依著你看,這幾個人里,誰有這個賊心,還有這個賊膽?”
朱厚照想了想,“秦,晉兩王,和咱們本就不親,再加上這么多年在山西,陜西,養尊處優,倒是沒了賊心和賊膽,就想著安安穩穩傳下去。,而且根基深厚,是藩王里面真正的土皇帝
至于徽王,兒臣覺得他還算是本分,兒臣今日和他聊了兩句,還不錯,能和英國公府結親,看起來他已經很滿意了。
至于寧王,兒臣不用多說,他這么多年以來,們世代一來,不都覺得,當年文皇帝坑了寧王,咱們家欠他們家半個天下?”
弘治皇帝點點頭,“興王呢?你怎么不說?”
朱厚照撓撓頭,“至于興王叔,父皇,兒臣覺得,可能真是婁氏一廂情愿,感覺沒什么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