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迎了人,吹吹打打的就要回去,就在這時,所有人一臉懵逼的望著身后跟著一幫小太監的蕭敬。
剛剛還吹吹打打鼓樂也停了下來,一身紅袍的蕭敬到了以后,也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就展開圣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敕曰:英國公奉公之典,內德以交修,朝廷有疏爵之恩視夫皆而并貴。
安福郡主品性端淑,實為宗室榜樣,是宜贈爾為四品恭人,賜白玉一條,欽此。”
張侖頓時就懵逼了——這個誥封的圣旨就有些不對勁,明顯就是逾制了!
按照制度,誥命夫人其實是沒有品級的,五品以上為誥命,六品以下叫敕命。
或誥命夫人的品級,一般都是是跟著丈夫的品級來走的。
比如三品的官員的母親和正是正三品的淑人。
他大父是國公,超品的存在,自然而然隨的也是一品的誥命。
現在倒好,他只是一個東宮的小旗,可是他即將過門的卻成了堂堂的正三品誥命夫人?
是看在英國公或是徽王的面子上?
眾人一想,不應該啊,從皇城出嫁,讓太子來,已是宮里最大的允許了,又怎會平白無故出了這道旨意?
陛下最講禮的,不會如此視禮制為玩物的。
雖說日后張侖也會襲爵,這安福郡主日后一品誥命跑不了,再說了,郡主的身份也是天潢貴胄,一個四品夫人,的確算不得什么,可出現在此,偏偏是好生奇怪?
蕭敬讀完了圣旨之后,將封誥詔書交到了張侖的手里,又揮手命人送上來全套的誥命儀制和賞賜,這才對著張侖笑瞇瞇的道了聲恭喜。
然后,蕭敬來到朱厚照身邊,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就匆匆離去。
緊接著,吹吹打打的聲音想起,朝著英國公府走去。
英國公的管家遠遠的瞧見迎親的身影,當即便一揮胳膊,喝道:“快!放鞭炮,獅子也都給我舞起來!”
新娘子進了門,雖是繁文縟節甚多,可每個人都是面色紅光。
京師里的三品以上的官員幾乎都來了,大明六個國公,五個今日都在英國公府上,不少人能以收到請帖來此赴宴作為一種資本。
畢竟,若是阿貓阿狗,無足輕重的人物,又怎么會來此呢。
張侖一身喜服,騎著高頭大馬,后頭則是一輛裝飾一新的馬車,緊接著,就是一條長龍的嫁妝。
畢竟,娶的是個郡主,他那老丈人總不能真的一分嫁禮不出,這說出去,豈不是跌了堂堂徽王的臉面。
迎了人,張侖一路上都是有些暈暈乎乎的,就是拜堂成親,也如同在夢里一般。
英國公府上上下下大紅一片,的賓客來了不少,達官顯貴不計其數,張懋從早到晚,不管是關系走得近的,還是平日成了仇的,彈劾罵過的,今天,都是笑呵呵的。
京師這個圈子并不大,英國公府家教不錯,就是那些挑刺的給事中,挑的也不過是謝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至于位高權重的,張懋也沒和誰撕破過臉皮。
再說,成親了,大喜事,沒人會在這上面找不痛快的,人嘛,都要臉,還是要隨個禮來喝個酒的。
張懋喜滋滋的看著嫁妝,足足用了兩百多人,再加上三十多輛馬車才搬完。
張懋曉得徽王小氣,十之八九都是一些不值錢是的,至于折現,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也沒有計較上,他也不缺錢,面上過得去就成。
再說,娶了個郡主,值了。
張侖當日桌桌敬酒,不知喝了多少,自是入了房,有些微醉,冗長的禮儀,總是消磨人的耐性,以至張侖還幾次趁著酒意急著要入洞房,都被幾個婆婆拽住,好不容易捱過了時間,才終于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