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燭冉冉之下,張侖掀起這安福郡主的頭上的霞披來,此時心曠神怡。
我張侖,也是有媳婦的了,我媳婦,還是個郡主。
想想這,心花怒放啊。
待新婦露出臉來,花容月貌,又帶著絲嬌羞媚態,張侖頓時魂不守舍了。
洞房花燭夜啊,這誰要是能等才不正常啊。
這種吃飯的事情,朱厚照,自然不會缺席了。
張懋樂得嘴都合不攏,倒是朱厚照善解人意,讓他今日不必管他。
帶著幾分酒意,朱厚照牘上打了個盹兒,這才想起什么,招來張懋。
喝了一口新炮制的熱茶,那肚子里的酒意沖淡了一些,朱厚照就開始步入正題了:“張國公啊,今日,張侖大喜,張國公也算是了了樁心事啊。”
“哪里哪里,多虧了陛下和殿下厚愛,張侖那個混小子,才有今日啊。”
張懋連忙開口,都是夸著陛下和太子。
朱厚照搖搖頭,“張國公這是說什么,英國公一脈忠心耿耿,這些,是本宮該做的。
今日父皇的圣旨,你怕也是知道了,給了安福郡主一個四品的誥命。
父皇的意思,怕是張國公也猜出了,蕭敬給本宮說,讓本宮保舉張侖一個四品將軍,歷練歷練。
張侖既然成親了,在留在東宮,不合適了,是時候該做一事業了,總不能一直都在庇護之下,不知道本宮說的動不動啊。”
“老臣,老臣多謝陛下和殿下的厚愛,英國公府,無以為報啊,侖頭雖說沒有什么本事,可對陛下,對殿下忠心耿耿,絕不忤逆陛下和殿下”,張懋說著說著,五大三粗的人,居然還擠出兩滴眼淚。
說實話,陛下給的恩典已是夠大了,四品,大抵,就是個明威將軍了,雖說是個雜號將軍,可對張侖來說,已是天大不過的恩典。
從一個東宮九品的小旗,到四品的將軍,四品的武將比不上文官,可好歹,也算是個高官了。
得了,既然皇家給了這么大的恩典,那就把張侖交到太子手里了。
而朱厚照,對張侖的安排,的確是還沒想好。
“張國公,你看張侖,本宮本想過些日子,安排他去遼東,跟著平江伯,學學兵法戍邊,也算是得些功勞。
再有,就是貴州了。
如今,貴州的戰事不明,張侖若是去了,建功立業,也算是給英國公府爭光啊,不知張國公,如何想的啊。”
啊,張懋傻眼了,他本以為,就在京營尋個職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不濟,去南京也行。
可太子給的選擇,遼東,貴州,這兩個地方,可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遼東苦寒,自己年輕時也去過,真的是冷到骨子里了。
貴州,那山高林密的,更何況,那還在打仗啊。
兩個地方,都是窮山惡水啊。
張懋想張口拒絕,話都到嗓子眼里了卻被噎住。
陛下給了這么大的恩典,若是自己開口回絕,那在陛下眼里,侖兒就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豈不就是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敗家子了。
好不容易,陛下對侖兒改觀,若是自己說是想讓侖兒去南京,陛下心里,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