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穿過樹葉的縫隙,在白色的地面上落下了斑駁的金,湛藍的天空之上,云彩漸漸浮現出各種不同的姿態。
陳桉盯著那只明顯興奮起來的狗。
金毛。
半人高的金毛。
如果是藏獒的話應該可以把陳桉一口吃掉的吧,新聞報道里不都是一直有著有關于瘋狗虐殺小孩子的頭條嘛。雖然陳桉已經十七歲,但畢竟還是未成年人,應該還勉強算在小孩子里的吧。
陳桉咽了口唾沫,絕不是與金毛同樣感到興奮,他是恐懼。
雖然感覺金毛這種狗應該不會那么富有攻擊性,但陳桉還是有些擔憂,再怎么也會被涂滿一臉口水的吧!
從小,陳桉就莫名地受狗歡迎,像這條金毛眼神里所迸發出的那種興奮,陳桉已經看過了無數次。
所以才會恐懼。
甚至于那個男孩之前說了什么陳桉都已經忘記了,于是那個男孩又重新說了一遍。
他是笑著說的,那種非常羞澀的笑,好像并不太好意思向陌生人說話的樣子。
“請問,你是來找我堂姐的嗎?”
堂姐是嗎?陳桉心中默念。
這么說他是聽到了自己所說的了,要找一個三年前就死了的女高中生。
“你的堂姐三年前死了嗎?”
雖然這么說話好像很不禮貌,但為了得到答案陳桉還是如此問到。一邊問著,一邊緊張地盯著那只興奮地金毛。
“恩對,”男孩依舊不好意思地笑著:“她三年前去世了。”
陳桉點點頭,但也許點頭是一個富有挑逗亦或是挑戰性的動作,金毛開始有些躁動,不停地有一個往前沖的動作。
男孩趕緊拉了拉狗鏈。
陳桉看了眼狗鏈,是繩子的。為什么不用鐵鏈的呢?雖然那種的看起來好像更不近人情一些,但安全第一呀!
尤其像是陳桉這樣的,莫名受到廣大狗狗們的喜愛與追捧,陳桉仿佛是他們的大號肉骨頭一樣。雖然陳桉確實渾身都是肉與骨頭,但絕對不是留給汪星人啃的!
陳桉試圖做出一些動作來挽救自己這個糟糕的局面,他向一旁走了幾步,遠離了遛鳥大爺。
金毛的眼睛一直盯著陳桉,腦袋像時針一樣轉動。
“那她是高三的時候去世的嗎?”陳桉還在繼續詢問。
“是的,而且就在我們小鎮的高中。”
那陳桉應該找的就是他的堂姐了吧,陳桉笑了起來。
不能笑,不該笑!
當時怎么就笑了呢?真是后悔莫及啊。
陳桉的笑像是一個引子,徹底點燃了金毛內心的澎湃。金毛突地掙脫了他的主人,兩步竄到了陳桉面前!
在陳桉舉起自衛的雙手還沒舉到胸前時,它就已經把陳桉撲倒。大舌頭一下又一下地舔著陳桉的臉頰,左臉舔完,右臉繼續。
“啊!”
陳桉控制著自己的慘叫沒有讓其響徹整個地球,但也許整個東半球都已經聽到了。
男孩漲紅了臉使勁把金毛的腦袋往后掰著,奈何金毛體型太大,并沒有起到什么用。
遛鳥那大爺怎么也不過來幫忙阿!陳桉側過頭一看。
消失不見,空無一人。
什么人都沒有了。
整個空蕩的小區門口只剩下陳桉和男孩兩個人,哦不對,還有一條狗。
“小金別鬧了!”男孩也依舊在努力著。
“啊!啊!”陳桉躺在地上拼命掙扎著。
“汪!”
金毛依舊興奮著。
十分鐘后,當陳桉和男孩走在小區的路上時,金毛依舊快樂地大吐著舌頭。
“抱歉抱歉,真是不好意思!”男孩的臉因為羞愧而顯得殷紅。
陳桉擺了擺手,仿佛什么都沒發生般問道:“你有紙巾嗎?”
陳桉只是想擦干凈臉上的口水,金毛大概是替自己做了一個面膜,好幾天不用洗臉了。
“有有有!”
男孩忙不迭地遞給陳桉一包。
陳桉抽出一張,又扔還給他:“你的狗一直都這么的調皮么?”
“也不是一直,今天也不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