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張桌案,一碗清水擺上,烏啟豪趁機想要把手里的白礬融入水中,然而這些小動作哪里能瞞得過堂堂盜圣。
就在他指縫夾著紙包倒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從旁邊伸出一只大手直接擒住他的手腕,一時間烏啟豪痛呼出聲,只感覺半片身子酸麻無力,若非被周寂提著手腕,怕是連站都站不住了。
“我就說嘛~烏大少平白無故找來一對母子非要污蔑我名聲,原來另有依仗。”周寂輕而易舉的掰動烏啟豪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提在半空,指縫里還在灑落的白礬也隨之展露在在眾人面前。
“烏少爺的滴血驗親,是用白礬水驗的嗎?”
烏啟豪一只手撐著地半跪在堂中,只覺顏面盡失,再掩不去眼中的殺意和陰鷙,咬牙切齒卻又無從辯駁。
旁邊婦人看到連只手遮天的烏少爺都認栽了,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剛想趁亂從旁邊溜走,卻被周寂叫住。
“要走可以,先把事情講清楚。”周寂手上加力,烏啟豪更是嘶聲痛呼,一時間竟無人趕來勸阻。
那婦人此時已經肝膽俱裂,趕忙道出自己被烏啟豪收買,今天故意來蘇府鬧事的事情,聽得眾人群情激奮,更是讓烏家顏面掃地。
“夠了吧!”烏啟豪披散著頭發,充血的雙目死死的盯向周寂,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還想怎樣!”
能怎樣?斬草除根唄。
周寂面色如常,心中卻是動起了殺意,一道輻射真氣從手掌透入烏啟豪體內,淡淡的說道,“跪也跪了,那就滾吧。”
烏啟豪還以為周寂在顧及烏家權勢,所以不敢真把他怎樣,于是憤然起身,掙脫周寂的鉗制,跌跌撞撞的從人群中擠出,聽到身后傳來的哄笑,突然感覺鼻尖瘙癢,低頭看來,卻也不知什么時候,衣襟和袖口上,已經沾滿了鼻血。
.................
婚禮繼續。
經過剛剛這一出,所有人對周寂觀感有了明顯差異。
武朝雖然以武立國,但傳至景翰早已是重文輕武,尤其是在文風最是盛行的江南。
周寂這種能文能武的更是少見,雖不知他才學修養,但從他席間的談吐和氣質就足以看出絕非粗俗莽撞之人。
兩拜之后,只剩最后一拜。
回想到剛剛蘇檀兒擋在身前的維護之舉,周寂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蘇檀兒雖不知周寂在笑什么,卻也能從他眼眸中映出來身影瞧得出,這一次的笑,好像不再是為別人。
夫妻對拜,蘇檀兒回到了新房,而周寂卻在席間被賓客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向來酒量不好,平日里也就只能喝些度數較低的果釀,面對這一波又一波的賓客只得一邊飲酒一邊用法力煉化酒精。
可即便如此,等到天色深沉,酒宴散去的時候,也已經有些頭腦發昏,醉眼朦朧了。
打發走吵嚷著要鬧洞房的小孩們,吵鬧了一整天的蘇家突然間變得安靜下來,靜謐的有些讓人不適。
以周寂的聽力,自然能聽出房間里傳出的書頁翻動,以及算珠撥弄的聲音,不由搖頭輕嘆,推開了房門。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蘇檀兒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