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待會兒矯情,救人要緊!”
西竹轉目橫了周寂一眼,面沉如水。
這句話怎么聽起來有點似曾相識?周寂微微一愣,掃了眼雖有些被嚇到,但氣息還算平穩的鐘曉芹,摸了摸鼻子,搖頭笑道,“這都是第二次‘待會兒’了,還得待多大會兒啊?”
周寂說著朝西竹走來,留意到西竹按在鐘曉芹小腹的手掌,頓時明白了妖力波動的由來。
“她這是怎么了?”周寂上前兩步,掌心喚出一團溫和法力,虛空一指點向鐘曉芹,淡藍色的流光猶如紐帶斂入鐘曉芹體內,周寂對西竹笑道,“你的靈力含有大量妖氣,還是讓我來吧。”
西竹也知道她的妖力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輸送給人族療傷,但其中的妖氣在某種程度上對于普通人其實也是一種‘毒素’,看到架構在周寂和鐘曉芹之間的法力靈光,這才微微頷首,收起妖力,退后兩步調息。
“你...你是在惡作劇嗎?周先生你是從哪冒出來的呀?這些光又是怎么回事?”鐘曉芹驚訝的看著旁邊的小西竹,以及周寂指尖流淌到她體內的光線,中正平和的法力帶著一種溫暖到讓人放松的享受。
鐘曉芹的潛意識里,甚至放下了逃跑的念頭,傻傻的如同一只雪地里的狍子,傻傻的被獵人叫住,然后站在原地看著對方磨刀。
當然,周寂可不是邪修,當著西竹的面也不敢對鐘曉芹有任何想法。
剛剛被妖氣驚動,匆匆趕來的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西竹身上,如今通過法力感知到鐘曉芹小腹,不禁眉頭微皺,臉上的笑意也隨之收斂。
他和鐘曉芹不算很熟,但也算見過幾面,距離他上次見到對方只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怎么突然就胎死腹中了?
“剛剛小芹過來找我,我就發覺她腹中胎兒的胎心近乎停止.....我已經盡可能的給她渡去了一些妖力,可還是沒什么效果。”西竹面沉如水,語氣也略顯沉重,聽到這里,鐘曉芹臉色微變,急聲道:“小...小西竹,你別嚇小芹姐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太懂啊?什么胎心停止?這是什么意思?”
事關自己的孩子,鐘曉芹連忙轉身想要找西竹追問清楚,卻又發現這些縈繞身側的流光像是控制了她的身體,讓她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周先生、小西竹,別鬧了,快點放開我。”鐘曉芹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突然間,腹部傳來隱隱刺痛,雖然有溫和的暖流在不斷平復疼痛,但鐘曉芹心里仍然泛起一絲不妙的預感,失聲道:“孩子...我的孩子。”
西竹輕嘆一聲,上前牽住鐘曉芹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撫慰道:“小芹別怕,你的孩子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西竹說完看向周寂,相較于之前的清冷目光,又多了幾分柔和的人氣兒。
鐘曉芹自然也覺察到了西竹的變化。
自從認識西竹以來,即便每天住在一起形影不離,鐘曉芹仍能感覺到她在和自己、顧佳的日常相處里面,清冷底處的疏離。
這份疏離鐘曉芹一度以為是西竹的內心封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如今才發覺,原來是沒有找到心底的那個人。
等等...好像哪里不對?
周先生的年紀也就才二十來歲,難道十幾歲的時候就有了小西竹?!!
周寂并不清楚鐘曉芹突然發散的思維,覺察到西竹看過來的視線,微皺的眉頭稍有舒緩“情況卻是有些不妙,胎盤位置偏移擠壓到臍帶,所以才導致胎兒窒息,所幸你發現的及時,在胎心還未完全停止之前就給胎兒渡去一些法力,如果再晚一些,即便是我,也沒什么辦法了。”
西竹緊了緊鐘曉芹的手掌,微弱的胎心再次開始跳動,她也隨之松了口氣。
又是憑空出現,又是法力妖力什么的,雖然鐘曉芹沒有聽懂全部,但事關她孩子的部分,她還是明白了周寂和小西竹其實是在幫助她。
周寂繼續說道,“我已經用法力將胎盤位置調整,并幫小芹調理了胎兒的身體,只不過胎盤現在才三個月,還未完全成型,后續如何處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聽一聽現代醫學的意見較為穩妥。”
西竹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回頭看向鐘曉芹,西竹眼中亮起紅光,赤傘之力的影響下,鐘曉芹只覺腦海昏沉一片,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涂抹修改了一般,等她晃過神來,一臉歉意的看向周寂,開口道,“這多不好意思呢?還要麻煩你陪我們一起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