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音蒙著被子道:“誰和他是夫妻啊!完了…我怎么能干出這種糗事來,這件事不許再提!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我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蘇若音躲在被窩里懊悔時,程希翊就站在屋外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他推門而入,背著手面無表情的說道:“怎么王妃剛抱過本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蹭本王衣服上,這么快就翻臉不認人了嗎?”
云裳被驚了一下,很快醒過神來俯身行禮道:“見過王爺。”
冷不丁地冒出一個沉穩的男聲,用被子蒙頭的蘇若音同樣也是受了驚嚇,這被子是捂的更緊了。
“你先出去。”
蘇若音心跳像脫韁的野馬,聽著云裳退出去關上門的聲音,她的一顆心都快蹦噠到了嗓子眼。
程希翊坐在桌邊搖了搖空空的酒壇子,再看了看一地的狼藉,忍著怒意道:“把本王珍藏的聞香醉給喝完了,就這么蒙著頭想不認賬嗎?”
蘇若音蒙著頭躲避道:“那個,我明日就去買個十壇賠王爺。”
程希翊譏笑著:“賠?這三壇聞香醉是陛下御賜,你準備拿什么賠?”
蘇若音知道這洛王就是為了自己抱了他來找茬的,哪怕只是尋常的酒也能編一大堆的背景來,要尋個由頭來問責的罷了。
她硬氣道:“御賜的我賠不起,要殺要剮隨你便。”
程希翊放下酒壇望著那一團蜷縮在一起的錦被:“這嘴還挺硬,之前那楚楚可憐主動貼上來的模樣去哪了?”
蘇若音矢口否認道:“我…不知道王爺在說什么。”可奈何撒謊的時候這嘴總會不自覺的瓢。
程希翊也懶得和她為了這點事爭執,背著手跨過地上的障礙物在房中踱步道:“不承認也不打緊,現在酒醒了本王也在這,就沒什么和本王說?”
心里明明有一大堆的牢騷,卻偏偏哽在了喉嚨口,卻慫的再也無法前進,咬了咬嘴唇硬生生的說道:“沒…沒有。”
程希翊倒是直接戳她心窩子:“方才你說和本王不是夫妻,也確實,未拜堂行禮、未結發合巹、也未同房共枕、更是沒有管家權,王妃是覺著委屈了嗎?”
一講到這個她就來氣,雖然根本不愿嫁給他,更是不愿與他同房共枕,但是他可是條條在打她的臉,她自從嫁進來就成了全府的笑柄,不要說侍妾了,就連洗恭桶的差使也都把她視作閑聊時的談資。
蘇若音一把揭開蒙著的錦被,披頭散發邋遢的怒視著程希翊,清醒時初見他,倒是與想象中的病態與變態的形象不同,就像個白嫩的書生一般的秀氣俊逸。
瞧著他面色白里透紅的,比她的臉色好看多了,哪里像是個常年抱病不久于世的人該有的模樣。
她很快把目光流轉至半掩著的木窗外那一輪皎潔清亮的明月:“王爺若是覺著若音不好,大可寫休書一封,我立刻卷鋪蓋走人,我根本就不愿嫁來,你不必拿我當個笑話一般的羞辱。”
程希翊挑著眉諷刺道:“你以為上了皇室的宗牒想休便可以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