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莊園,艾布納和戴莉此刻正立于花園內的一座假山之上,遠眺著北面密布的烏云,臉色有些凝重。
在貝克蘭德,客人參加晚宴、舞會時,離開大廳,進入花園,不是什么失禮的行為,因為月下漫步,吹吹帶著花香的夜風,是一件很有格調的事情,不過,這往往也意味著幽會。
艾布納和戴莉當然不是來約會,而是“守時的天災”激發出的閃電風暴動靜太大,哪怕隔著十數里遠,他們也依然感覺到了“天災”帶來的恐怖。
由于心里不安,艾布納主動向馬赫特議員提出了出去花園走走的請求,實則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召喚出卡倫的信使,問問情況。
可戴莉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也跟著他走了出來,這讓得馬赫特議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曖昧。
而烏特拉夫斯基主教則留在了主宅內,看似是和議員先生談笑風生,其實用是為了就近保護他們一家人。
“游離的自然靈告訴我,北面有數個非凡者在彼此爭斗,不過它們不敢靠近,并不知道具體情況。”戴莉用略顯空靈的嗓音說道。
艾布納聞言點了點頭,正想找個理由將戴莉支開,以便布置儀式召喚“西莉卡”。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心煩氣躁,腦海中各種情緒**一起涌了出來,有剛穿越時的迷茫、惶恐,有目睹簡前后變化的惋惜、悲傷,有對非凡世界瘋狂混亂的恐懼、無助……總之,大多不是什么正面的情感和心緒。
眼見艾布納就要被宣泄這些情感的**支配,“純白之眼”卻驟然開啟,通過位格的壓制,讓得他找回了一些理智,重新冷靜了下來。
于是,艾布納毫不猶豫地使用了“機械心智”,將自己多余的情感、**通通暫時屏蔽了開來,這才恢復了正常。
而此刻,“純白之眼”也將對當前狀況的“解析”報告傳到了他的眼前。
“這是……風暴教會的‘2-001’?可它不是能吸收人的極端情緒嗎?難道也能釋放出來干擾他人?”
艾布納看著“解析”的結果,皺著眉自語了一句,繼而又分析道:
“雷伊一直在謀求這件封印物……而它出現在這里,還明顯表現出了對莊園里的人、對自己的惡意……
“難道是雷伊得手了?她現在就在這里?!”
想到這里,艾布納心里更加戒備,毫不猶豫地取出“所羅門金幣”,將正面頭像上的鮮血抹去。
接著,他看向不遠處的戴莉,想要尋求幫手。
可此時,這位女士的狀態并不太好,她的意識明顯已經不是十分清醒,臉上連續流露出“自卑”、“害怕”、“自暴自棄”等多種神色。甚至在艾布納走過來時,她用空洞、茫然的眼神盯著他看了幾秒,便撲到他的身上,似乎在尋求著溫暖。
艾布納自然不是趁機占女士便宜的人,他用手扶住戴莉,接著模擬出太陽神官的“免疫恐懼”能力。
戴莉只感覺頭頂上似有太陽照耀,溫暖的力量瞬間充滿了她的身體。這樣的感覺讓她想起了一個男人——總是溫和傾聽她說話的男人,一直守在旁邊,沉穩給予幫助的男人,面對涉及兩性關系的玩笑時,會不好意思的男人,以誠懇的態度包容著隊友所有缺點的男人,在她調侃下一次又一次手足無措的男人,喜歡將痛苦和悲傷藏在心里以至于發際線早早后退的男人,遭遇危險時,絕對第一個站出來,將隊友擋在身后的男人。
隨著那個男人的形象一點但照亮了戴莉女士的心,“恐懼”、“害怕”等情緒便漸漸地遠離了她。
幾秒鐘后,這位女士的嘴角一點點翹了起來,顯得溫柔、甜蜜……繼而,她碧綠的眼眸再次靈動起來,笑盈盈地看向艾布納道:
“布雷恩偵探,您真是一位可靠的紳士……我猜,也許那些小報上的話并非毫無根據……若非我年紀大了,可能也會被你迷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