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沒錯...”芙林吉拉說道,她看了一眼墻垛下的葉奈法和特莉絲:“我們三人都參與了索登山之戰...”
她走到塔樓邊緣,看著遠處的瓦雷第軍陣,連成一片的盔甲反射著火把的光芒。
而城墻上的廝殺還在進行,守軍卻越來越少。
“但如果你想問的是能否在當下釋放出那些法術...”
這個世界確實存在著一些所謂的【超階法術】,但只有極其強大的術士才能釋放的出來。
索登山之戰的核心是威戈佛特茲,科德溫之戰的核心是菲麗芭。
而即使是他們,也需要數個甚至十幾個其他術士配合才能成功。
芙林吉拉搖了搖頭:“單靠我們幾人根本不可能。”
特莉絲此時終于理順了呼吸:“扎克,你不要再等了...”她焦急的直呼扎克姓名:“有什么辦法的話就趕快使出來吧!”
扎克的視線卻一直看著遠方。
沉默了許久,他卻突然問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梅利葛德女士。你應該出生在泰莫利亞的南方城市——馬里波,對么?”
“啊?”紅發女術士一時沒反應過來。
黑發青年卻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你的【梅利葛德雹暴術】衍生自【阿祖烈之雷】。而“阿祖烈”對于馬里波這座城市來說,應該是個很特殊的名字吧。”
特莉絲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阿祖烈。
那是一個古老而偉大的名字,他是四百年前的一位傳奇術士。
扎克轉過身子,正好看到了女術士目瞪口呆的表情。
無光的黑夜遮掩了黑發法師的表情:
“是啊,這個世界的術士們曾經是何等的強大...”
他扭頭看向城墻,白發的獵魔人正在敵軍中掀起一場場殺戮。
“阿祖烈一個隨意的試驗,就創造了獵魔人這個強大的物種...”
扎克再次轉身,望向遠方瓦雷第家族的龐大軍陣:
“一個法術就可以毀滅半個城市...”
特莉絲渾身顫抖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了馬里波城堡外墻上那道貫穿整棟建筑、長達幾十米的凹痕。
小時候的她常常問大人那是什么東西。
然而所有人都已經遺忘了它的來歷,仿佛它自始至終都存在在那里,只是這個世界本來的一部分。
直到她成長為一名術士才知道了那段歷史。
那是法術留下的痕跡。
四百年前的一天,阿祖烈突然傳送到了馬里波的上空。
也許是對馬里波的領主不滿,
也許僅僅是心血來潮,
也許只是一個實驗,
他直接在數萬人的頭頂上釋放了一個超階法術。
【阿祖烈的雙十字】
法術撕裂了天空,在城市上空形成了一個巨型傳送門。
一只長達數百米的巨型蜈蚣怪物——【涎魔】被阿祖烈召喚到了馬里波城中。
暴怒的涎魔用龐大的身軀摧毀了半座城市,最后自己離開才結束了這場災難。
城中幾乎所有的大型建筑都被夷為平地,而馬里波城堡只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
而其上那道數十米長的裂痕,不過是涎魔幾百只蟲足中的一只留下的剮蹭痕跡而已。
扎克對著遠方的軍陣緩緩舉起了右手。
“這個世界的施法者們已經沉淪太久了,你們遺忘了先輩的榮耀,只知道爭權奪勢,沉迷在世俗的**中無法自拔...”
葉奈法一時茫然,面前這位黑發法師一直對她友好和善,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對方使用這種語氣。
傲慢、輕蔑、無奈、恨其不爭。
“古老的記憶已經被塵封進積灰的史卷,再也無人記起...”
特莉絲突然感覺到微風拂過面頰,周圍的空氣似乎在向法師的指間匯集。
“但今天過后,所有人都將回想起,被施法者支配的恐懼。”